凌珖见宫粼一知半解的样子,“当年的情形很复杂,包括明明外界在传我的死讯,我却活着,还被lilith带走。这个我以后慢慢跟你讲,等我身体恢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我现在很累,需要休息一会儿。”
“好。”宫粼也知道凌珖很累了,在还没痊愈的情况下,已经透露了那么多消息。
可在凌珖准备休息的时候,宫粼又是想起一件事情,“对了妈,你知道宫迎飒收复了科巴萨局,登上了首席top的位置这个消息了吗?”
原本双目轻闭的凌珖,突然睁开了眼睛。
难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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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粼安排好了凌珖,又回到了自己家里。
大晚上的,当宫粼自己鬼鬼祟祟地回到大厅时,背后突然响起了一声:“少爷。”
“卧槽!”宫粼猛地转身,才发现呼唤他的是管家,“吓我一跳,你咋跟幽灵一样的突然窜出来。”
妈的,还好不是自己老爹。
管家不禁流了一脸冷汗,“少爷,是宫总让我叫你的,省得你以为整个大厅都是黑的,就什么人都没有了。”
“你说甚?”宫粼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即将掉下来似的。
忽地,大厅灯亮了起来,差点没把宫粼的心脏给吓出来,立马就发现坐在沙发上的宫迎飒。
“呵呵,爸,晚......晚上好。”宫粼欲哭无泪,这家伙发起火来可不是盖的。
宫迎飒身上所散发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是无人可仿的。经历了无数腥风血雨的男人,气势更加凛人,面部刀刻般冷峻的轮廓打造了他这幅天生的王者之气。
“你失踪了两天。我查过你的行踪,自从会场爆炸后,你就失去了踪迹。这么多年,你这样的例子已经不少见了,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宫粼被宫迎飒那双凌厉的眼眸盯得浑身发毛,原来他都知道。
当然,世界上有谁的踪迹,能够瞒得过宫迎飒呢?
宫粼当然不会编造谎言,但也更不可能说出自己多年以来的行踪。
他坦然对上了宫迎飒的眸子,只是轻声说了一句:“连我那么隐秘的行踪你都可以察觉,为什么不肯找一下凌珖的踪迹呢?”
他故意没称呼母亲,就是想要用这个名字好好打醒宫迎飒!
宫迎飒向来冰冷得毫无温度的眸子,突然在一瞬间产生了一丝裂隙。半晌后,他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她早就死了。”
“早就死了?又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就这么希望她死?你就不能,抱着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希望,不相信她就那么容易死去。”宫粼徒然双眼通红,大步上前,狠狠揪住前面男人的衣领,真想一拳打下去,可他终究忍住了,转身一拳打翻了茶几上的花瓶,瞬时地上一片残积,好像恨不得把这么多年压抑的情绪全部爆发出来。
满腔恨意!
宫迎飒平时所见的宫粼,虽然油腔滑调了一点,但从来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对他也是偶尔调侃,多数毕恭毕敬,从来没有那么愤怒过。
宫粼咬紧牙关,从来不会哭泣的他,眼泪还是一滴滴砸在了地上的瓷片上。他狠狠擦去了眼眶的泪水,男儿流血不流泪,这样子实在太丢脸了。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凌珖最希望能够救出她的人是宫迎飒,并不是他。
她从来一个人承受,不想让身边的人为难。
但这种感觉,也只有他能够明白。
被终生囚禁,被当做走狗般的威胁折磨着,明明看到至亲,却不能上前相认的感受,只有自己能懂。光影社的暗势力为何没有威胁,都是因为有他挡住了一切暴风雪。
可是,面前这个人却什么都不知道。
宫迎飒看着失控的宫粼,心里一片怅然。“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占领科巴萨局吗?这个势力对我根本没有任何威胁,而且也跟我没有任何的瓜葛,可偏偏我掺和进了九大势力之中,你自己回去仔细想想,这是为什么。如今,寒朔已经掌控了洛斯奇教,如果我再不行动,你知道后面即将面临着什么?九大势力的统一,再次濒临绝灭,然后由当年老枯未竭的top接管,当年的悲剧再度重现,你母亲所付出的一切,将再次为空。九大势力幕后的长老势力,就是那些十年前的top。”
他这个解释,与那时凌珖震惊的表情不谋而合。
“也不是跟我完全没有关系,我方才所讲的是现在,但是在以前,我曾经是科巴萨局门下的一名杀手。”宫迎飒难免自嘲一笑,逐步离开。
清冷的大厅内,只留下了愕然的宫粼。
深夜,风卷残云。
宫迎飒*未睡,手里拿着红酒杯,深望着窗外的夜景,空无一物,就好像,心中残缺的一角。
珖,你真的还活着吗?
宫粼话中的意思在明显不过来了,他虽然嘴里不肯透露自己的任何踪迹,但愤怒中却等于以及向他坦白了一切。
凌珖之死,很可能是个引子。如果她没死,一定还被囚禁在某个地方,很明显宫粼已经知道了关于凌珖的消息。
世人以为他冷漠无情,却不知道一切早被他清晰洞悉在眼里。
从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