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大了你知道吗?”
凌络琦眼前一怔,停下脚步。就在她微微愣住的几秒钟,一把黑伞过了头顶,肩膀上零零碎碎的湿意便没有了。还没反应过来,身上来了暖意,他脱下了外套披在了她身上。这令她震惊,同样,也让她微微有许愤怒。
“你这是干什么?”凌络琦蹙眉不解,可下一刻,他朝自己凑近了几步,直到两人的距离紧紧相贴,他身上的那种令她心如刀绞的男性气息,一点点融入了她的呼吸中,让她的心变得越来越紧张。
见她被周边潮湿的空气沁白的脸色,他心里莫名滑过了一丝异样。在她有闪躲意图的时候,他又将她拉了回来,清冷地说了一句:“你还想去哪儿,我只带了一把伞。”
“谁要跟你一起撑了?实在不好意思,你的好意,我收不下。”凌络琦字句清晰,只想快点抽身逃离,肩上的外套也摇摇欲坠。
可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突然腰肢被环住,她的后背贴上了男人硬实的胸膛。此时肩膀上的外套,也被他一点点拉了上去。可她的呼吸,却突然静止了。
“我有话想对你说。”
“你想对我说什么,不可以现在就说吗?”
凌络琦没有挣扎,因为她的右手再也提不上力气。一想到这个问题,心就难过到绝望,眼中不由自主地泛酸。
雨,像是精心安排似的,越下越大,豆点大的雨水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这种情形,使得凌络琦不得不被皇甫炎漨带走。
现在的她,已经拗不过他了。若是在以前,她还可以反抗下,可如今她右手已废,她更不想再去纠纷什么。
这一次,皇甫炎漨很意外地将她送回了凌家别墅。这倒是让凌络琦微微一惊,她本以为,他会送她去别的地方。
皇甫炎漨貌似已经对这的地形了如指掌的样子,他来到了客厅,坐在了沙发上,对她说道:“你先去洗个澡,将衣服换了吧。”
凌络琦微微拧眉,这需要他对她说吗?还有,这幅男主人的样子,到底摆给谁看?
她没有怎么理会他,直接去了楼上的浴室。
可她那衣衫上早已干涸的血丝,始终让他念念不忘。皇甫炎漨双手十指交叉地坐在沙发上,不知名地深思着。
在他印象中,凌络琦是个很注重外表礼仪的女孩子。她干净透彻地如同一碗水,可这次居然会染上血腥。还会允许自己那么狼狈地进入高档酒店,还以这种姿态与他见面。
‘我是个走在钢索上的人’那句话,意味深长地在他脑海中酝酿。
她的意思是说,她的生活始终是每天走在刀口上的吗?每天需要小心翼翼,否则一不小心,就会如同钢索上的人,脚步稍稍偏移一点,就会立马掉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二十分钟后,凌络琦换了身淡紫色的棉质衣裙,穿着白色拖鞋从楼上走了下来。来到客厅的时候,她来到台桌旁,倒了两杯水。
可皇甫炎漨的目光却一寸不移地盯着她看。
这只是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可全程她用的居然都是左手!
一手拿壶,一手倒水,全都是由左手完成的。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凌络琦已经端着盘子上的两杯水走了过来,可托盘的手还是左手。照常情况下,不应该是两只手同时托盘吗?
难道说,她的右手,受伤了?
凌络琦来到了他的面前,本想将盘子上的一杯水放到他面前,可就在做这个举动的时候,她心神忽然一慌。
她到底在做什么?
她的左手拖着盘子,难道还要用左手拿杯子吗?
这时,凌络琦只好艰难地对面前的男人说了句:“你能拿一下吗?”
为了试探她,皇甫炎漨目光如刀锋地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你为什么不自己拿?”
凌络琦咬咬牙,她伸出了右手,握上了杯子。当她想让自己的右手,一点点举起杯子的时候,手却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可她偏生倔强,她不信自己的右手就这么废了,连个杯子都抓不稳。她一直欺骗自己,手会好的,会痊愈的。
杯子离托盘上升的幅度越高,她右手颤抖的幅度也跟着越大,直到杯子从手心快速滑落,连同托盘不稳,同时‘啪嗒’一声,激烈地掉在了地上。
玻璃杯突然间被摔得粉碎,连带她的心也被摔得个七零八落,玻璃渣透过灯光反射,更加映衬了她面部的苍白,心中的无奈。
皇甫炎漨震惊地从沙发上站起,一把抓起了她软绵绵的右手,“你的手怎么了?”
凌络琦被他问得心头一慌,突然偏激地低吼道:“不要碰我的右手。”
奈何她右手软绵无力,完全没有挣脱的资格,她只能伸出左手,想将皇甫炎漨那只手给掰开。可他的力道简直强如钢铁,这种无力感让她眼中泛酸。
“你的右手有问题,到底是怎么了?告诉我!”皇甫炎漨不再为难她,松开了她,反之,双手却放在了她的一双手臂上,紧紧盯着她异常的面色。
凌络琦心头一怔,偏过头去,不耐烦地问了一句:“不小心扭伤了。”
“手会扭伤?”他眉头皱得更深。
“脱臼了而已。”凌络琦语气变得更急促。
“脱臼?你的骨头,显然没有问题。”皇甫炎漨是从小的练家子,武学的天才,手臂脱臼在以前那是常有的事情,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骨骼错位的事情。但是就在他抓上凌络琦右手腕的时候,发现她的手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