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下有机关,不知道是为谁准备的。”凌络琦暗暗对祁泎说道。
见她脸色苍白,唇红色泽近乎褪去好多,他心里不由泛起了痛。一个女孩子,那么懵懂无知的年龄却每次都要挺身而出,以身犯险。
“你也是的,不会静观其变吗?”他皱眉无奈。
凌络琦瞳眸微深,这时他的话忽然映入脑海深处。那时他曾对她说过:“只有以身犯险,才可以用最近的距离看清事实真相。”
炎漨以前就是这么过来的,无论多危险的时候他都会闯进去,就好像从来不知道畏惧二字怎么写。到头来,真正教到她的还是他啊——
“有些疑惑,你不吃点亏,以身犯险,是不会清楚的。”凌络琦淡淡回了他一句,然后自己试着慢慢站起来,但身子还是猛地晃了一下,恰巧被祁泎虚扶了一把,这一幕正好被刚回来的皇甫炎漨看到,从他那个角度看起来很是暧昧,就好像娇俏荏弱的女孩依偎在男人怀里。
他的眸子,骤然泛冷。
葇绿慵懒得像只猫儿走到与他并肩的位置,视线移向了凌络琦那个位置,“唉,怎么我就没有这么好命,身边有那么多好好先生环绕。”
皇甫炎漨终于收回了目光,对她淡淡道:“怎么,连你也思春了?”
葇绿故作生无可恋地摇摇头,“没办法,我恨某人深邃入骨,这些恨,足以让我忘掉爱情这件破事了。”
“你准备怎么报复我?”
“报复,肯定是让你付出最惨的代价咯!你见过谁报复之前,还要把计划公布给报复的对象?”
“随你。”皇甫炎漨其实知道葇绿虽然口口声声说恨他,要让他付出代价,但是从始至终她从来没有做过伤害自己的事情,反而是表面上对他疏远,其实一直在帮他做事,就像是以前那样毫无条件的付出。
那年,是他对不起她。
葇绿每次表现出一副对他不在意的样子,但是每次趁他看不见的时候,都会对他百般在乎,这样隐匿的爱,反而让他心里有些难受。可他受不起,无法给她回应,只能一如既往用冷漠包装自己。她也识趣,从来不曾逾距。
后来,他才慢慢地发现了,很多年以前他就被lilith界给盯上,在他的脑海马神经里面设了阻碍,使得他有段记忆严重损坏。是葇绿切断了那段被损坏的记忆神经,不顾危险阻碍了组织的阴谋,否则再等他被药物控制后,就会一发不可收拾。而他却误以为她是被埋伏在他身边害他的,她那么单纯,思路肯定会被lilith那些人给影响。
可到头来,思路最清醒的人是她。
虽然那段记忆可能很重要,但是如若他的记忆被篡改的话,把正确的事情扭曲,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多年后,她为了自己而活,在生死之中挣扎,好不容易挺了过来,只为了将他原本的患痛治愈。她总是这样,看上去每次都好像是害自己,其实都是为他考虑。
经历过这些事情后,他对葇绿有些改观了。
她不喜欢凌络琦这件事情,他也是心知肚明。毕竟lilith界想要的对象,不仅他一个,也有凌络琦,葇绿偶尔会按任务行事他了解。所以,他为了不免凌络琦对上葇绿而遭到伤害,只能让她躲得远点。
只是,真正想要疏离的人不是他,而是她。
在他还没有接受治疗的前一天,凌络琦那段话还让他记忆犹新。
其实,她根本不希望自己介入她的事情吧。
这样下来,他突然有些看不懂这个女孩子。
这样的爱情,让他很难受。
从她很小的时候,就闯入了自己的生命中。可他却感觉,她永远是个伸手而无法触及的。
“派对开始了,阿漨我们走吧。”葇绿环上了他的胳膊,皇甫炎漨回过神,视线在她身上稍作停留,便也走了。
凌络琦坐在泳池边的长椅上休息,头脑犯晕中,正听见了有主持响亮震耳的声音宣布:“现在,皇甫家长子皇甫炎漨与我们少主iris,订婚典礼正式开始。”
凌络琦并没有痛心,只是感到奇怪,这就好像是lilith界的事情,皇甫家不知道吗?
“内道消息只有我们这些人知道,外界还不知情。”祁泎见凌络琦眉间展现疑惑,于是解释了下。
“所以我来是对的。”
但凌络琦心里却有丝紧张,这些人还没有认出自己,万一……
只是这里有皇甫炎漨镇压,他们还不敢妄自行动,这到底什么协议?
她远远地看着那边,忽然,在她看到订婚台后面有一张黑色帘幕的时候,瞳孔骤然猛缩,因为黑色帘幕后面还藏着一个人!
那道独特的身影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是扎缪!
拳头握起,她浑身颤抖,眼睛猩红。
祁泎被她这样的反应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帘幕后面有人。”
祁泎朝那个方向看去,然后嘴角稍稍一勾,“哦,你说首脑,没错啊,订婚典礼当然要有人做媒啊!他不来,谁来啊!只是他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多少年龄,也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们都称他boss。”
“那人是扎缪。”
“扎缪?怎么可能?扎缪不是死了嘛,道上都知道的事情。”
“我……”她中了他的堕脉劈,但是很多事情,她并不能透露给别人太多。
“有人说是扎缪,我不清楚。”凌络琦无力道了一句。
“反正lilith界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