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厉顿时觉得心里像被羽毛挠过一样,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注意过自己喜欢吃什么水果。
“算你有良心。”他偏头冷哼一声,默不作声地拿着千奇百怪的吸管,捣鼓着果汁。
凌珖看着他那副傲娇到不要不要的样子,真的是哭笑不得,也不知道遗传的谁。她还记得小时候见过他的父亲,那时候印象中,他父亲是个极其冷漠的人,所以也间接性的对寒厉有了搁置。
小时候的她比较爱捣蛋,看到寒厉对她不理不睬,自己捣鼓自己的那些玩意,她就生出坏心思,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将小虫子放进他的器材里。结果,他找上了她,跟她大吵一架,从此梁子结下了。
每次见到他,他都会用一副臭屁脸对着自己,他们之间简直像是隔了八辈子大仇似的。
“不要碰我的东西。”
“别跟我说话。”
“你打扰我做题了。”
“不准看,你那么笨怎么看得懂?”
凌珖小时候简直要被他气死了,敢情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个智障是吧!
好吧,遇到他,她也确实很智障,没事理他干什么?
悲催地想了下,估计自己这幅粘人的性子,也是从小遗传来的,搞得连宫迎飒也对她百般嫌弃。
人生太失败了!
事实上,只有爷爷懂她。
一切,源于孤独。
凌家水深火热,除了疼爱自己的爷爷,所有人都处心积虑想要谋取掌门人的位置。
而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远在海外,而她身边也没有小朋友陪她玩。每次处在人群中,就感觉自己像是多余的,完全融不进去。像什么被别人骂是没爹娘管教的孩子是常有的事,她都习惯了。
可让她心凉的是,无论自己说什么话,都会让场面变得很尴尬,因此她开始变得封闭自己,越来越怯生了。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没有办法去讨厌……
这样的环境下,越容易产生敏感情绪,别人的一点嘲讽,一点的厌恶,她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像是针扎一样。
所以,越是想让自己变得有存在感,就会越尴尬……
陈年往事,等她长大的时候,性格也莫名变得欢脱了,自己可以随心所欲,但人总有另一面,在她的背后仍是乌云密布。
快乐的笑容中,总会带有诡异的沧桑感。
……
“怎么心不在焉的样子,难道胆固醇吃多了,人也懒散了?”
寒厉冷不丁叮一句话,就让凌珖脑袋抽筋。
这家伙永远有把她气死的本事。
其实寒厉也对自己感到奇怪,小时候对她百般嫌弃,直到这个缠人傻萌的小东西离家出走后,他突然发现自己心里居然有点在意。至此,他经常偷偷留意他的消息,没想到,仍然无果。就这样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的过去了,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个未满十六岁的女孩子居然离家出走,整整消失了一年以上。
而这一年多来,他也变得失魂落魄。
其实,这女孩子是他见过最率真,最善良的,就是那么傻得真诚。其实她不笨,相反她才思出众,只是总是喜欢掩藏自己,把自己缩在一个壳里。不经意的时候,她一句话就把自己点醒了。
后来发生了好多迁变,家族的事情如同巨山扛在他的身上,接着本与凌珖从小订婚的他,居然被逼娶了别国的千金。不是别人逼的,是他逼自己娶的,如果不娶,他就没有办法得到资源。他忍辱负重,带着假面具潜伏了好久,终于有机会去自行寻找她了。
这些年来,她究竟去了哪儿?
他不顾一切的拼命找,拼命找,当找到她的时候,竟发现自己差点没认出她来。
那时,她站在群尸当中,右手持刀,满身血污,发丝凌乱,眼神骇人,衣服早已破烂不堪。
她看着自己,眼神中透着恍惚,紧接着却是不同寻常的平静,丝毫没有波澜,像是画卷中夕阳下栖息的树影。
“你谁?”
这是多年重逢后,她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就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也让他那颗欢蹦的心,一下子摔死在了地上。
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事,性情大变,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却经营算计,手段冷情果敢。可他看得出来,一切都不是出自她本意,她的眼神是悲哀的。
他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渐渐将她从阴影中带出来。他更喜欢她还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而不是被世态逼成行尸走肉的骷髅。
当她一本正经地叫出了他的名字时,他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激动。
他也终于体会到,自己百般讨好,却被置之不理的感觉了,也设身处地理解了她的境遇。不过,应该远远不止这样,能将她逼成那副模样的,绝对不是那些琐碎。
他试着渐渐融入她所做的事情,领域当中去了解,终于知道原来她竟然建立起了一番厉害的势力,他觉得还不够完整,于是又格外建立了四大势力辅佐她。
之后,又跟她商讨有关团队组织的事情。
两人各有所思,表面上却像是在忙着自己的事。
……
梦似乎正在引导她找到更久远的记忆,躺在病床上的凌珖身临其境地上演着以前发生过的点点滴滴。
另一方面的思绪却也在运行。
原来,她遗忘了那么多。
什么时候,她的生命中,还曾出现过寒厉,雨缪那么重要的人?
可也正是因为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