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也被他关上了,此刻,房间内只有扎缪一人如同鬼影般伫立在中央。
搞得柜子里的二人也人心惶惶。
“呵,十几年的恩怨至今还未了解,如今连你的子女也绞入这趟浑水。哦,不是绞入,而是我推波助澜,引导他们一步步走下深渊。”接着,房内传来了一阵冷笑声。
“凌珖啊凌珖,你百般隐藏秘密,最后还不是暴露了身份?自你被救走起,劫难就开始了。你说,我帮你放在容器里好好保护你不要,非要带着一个记忆不全的脑子出来行事?”
“这是你自取灭亡,我等着看你**。”
可扎缪的话一点点流入了凌络琦的耳中,她的瞳孔一点点放大,他刚才说什么?他说母亲被救走了?难道说,母亲真的活着!
凌络琦心中已经断定了这个想法,对其抱着很大的希望。
但宫粼所听的却是更深一层的信息量,扎缪话中有话,什么叫做被关在容器里保护?又什么叫做被救走后,才是劫难的开始?**……
宫粼心中隐隐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总有种即将失去什么的剧痛袭来。
看着画像中笑得英姿飒爽的凌珖,扎缪越是觉得无比刺眼,暗暗呢喃道:“我还真是可笑,守着这幅画像还是好几年。”
话音刚落,他那尖锐狭长的指甲一点点刻入了画像中,只听‘吱啦’一声,凌珖就被一切为二了。
他笑得如同面临垂死边缘的魔鬼,悲凉而如死水。
“你什么都不明白,你凭什么命令我?还有你,寒厉——”当他再次看到寒厉的时候,眼底却是猩红一片,大手抓着画像的页面,大力撕去,顿时,一副庞大的画像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他惨然地后退了两步,然后目光森冷地盯着这幅画像,“马上就要结束了呢。”
但是显然他并没有对喷泉旁的炎刑有什么感觉,就好像完全不知道他在哪儿一样。
他的视线转向了旁边的一个试衣镜,冷笑一声,看着自己被黑面罩遮得紧密严实的自己,心中一点点冷却了下来,仿佛坚固的冰块被陆续敲碎,有不断的冰渣子落入雪地。
“我现在又到底是谁呢?一个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成的怪物。哈哈哈哈。”他轰然大笑,负手离去,乍听之下,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
其实,那笑容明明如此牵强,颤动的频率中带有余息,只有蔓延的悲凉……
凌络琦准备打开柜子的时候,却被宫粼拦住,他示意自己不要出去,扎缪就在附近。
凌络琦表示明白,也在柜子里待了好长一段时间。
由于室内没人,他们才稍稍用气音交流了几句。
“这里是古堡的禁室,我们顺利进来,绝非幸运。万一他察觉到什么,等我们出去的时候无非自投罗网。”
“我知道了。”凌络琦明白哥哥的警惕心不无道理,只是,柜子里氧气稀薄,她渐渐感觉到哥哥的状态很不好,呼吸的频率也加重。
凌络琦伸手覆上了他的额头,感觉到了手掌心遍布的细汗,她顿时心中一沉,担忧道:“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
凌络琦见他捂着胸口,她也微微伸手朝着他胸口探去,手掌心一下子触到了衣衫的湿儒,已经历经风霜雨雪的她,自然第一时间察觉到那是血……
他伤得应该很严重,遇上扎缪那样的人,留着半条命都是痛不欲生了,那人的狠绝她可是领教过的,可是她居然没注意到。偏偏哥哥很喜欢穿一身黑衣,害得她一时根本察觉不到血的痕迹。
凌络琦心口泛酸,悲伤地望着他,哽咽道:“哥……”
“不要我的命,就不是什么大伤,不过我肋骨目测已经断了几根,能支撑到现在我都佩服我自己。”宫粼咬咬牙道。
凌络琦无声无息地泪如雨下。
宫粼暗笑,“想不到我也会见到你心疼我的样子,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放心丫头,比起你的堕脉劈,我这伤算小的了。”
凌络琦眼睛徒然一亮,一脸严肃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中了堕脉劈?”
“你可以瞒着天下人,但唯独瞒不住我的,傻丫头。”
……
他果然,时时刻刻,比任何人都在意自己的动向。
“我本来是打算留在这里打听情报,然后再计划逃走,那年我如此惨烈都可以逃得出来,这次又怎么可能困得住我。”
凌络琦简直要笑哭了,一手轻轻地摸着他的脑袋,说道:“待在这里也只是活受罪罢了,那个魔鬼又怎可能对你手下留情。动都动不了,谈什么逃出去,到时候别探取了一堆情报,最后还死在这里。”“死丫头你咒我死呢!”
凌络琦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就每天作死吧。”
“呵呵。”宫粼难得傻笑一声。
“这个时机,我们可以出来了吗?”时间已经过去大概九分钟了,也不见外面有什么动静。
宫粼还是怀着一颗警惕心对她说道,“我以前吃过这种亏,我不过藏了五分钟,就藏不住准备出来了,没想到出去正好自投罗网。你难道没注意到,外面没有那种离开的脚步声吗?我怕外面还有埋伏,就算出去空无一人,指不定也有人在外面藏好了。我逃出的消息虽说还没有败露,但是皇甫炎漨等人仍然在此。这里又是禁室,他不加重防心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