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珖不断崛起的时候,析暝不知在何时已经退出了她的世界。就 。l对于析暝而言,凌珖已经有能力可以支起自己的一片天,无论付出代价有多大,她会有美好结局的。
凌珖再次与雨缪和寒厉二人回合,两人已经冰释前嫌,特别是孩子不在她身边的时候,更是没了顾虑。这份顾虑,只有凌珖会藏在心里。炎刑随着凌珖的动向,曾暗访过这个组织,有次在他们合照的时候,他出现过。
待凌珖单独行动的时候,炎刑才找上了她,问她有关析暝的事情,但凌珖闭口不提,所有问题一律回绝。
凌珖并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别有目的,那人声称是她的丈夫,凌珖当即笑了:“我怎么不知道析暝会有丈夫?她会需要丈夫吗?不需要,析暝不会需要你,她再苦再累再委屈也不会需要丈夫这样的存在。”
最终,炎刑终于找到了析暝,不,并不是炎刑找到的她,而是析暝主动出现的,炎刑永远不会想到那次见面,居然会是最后今生的最后一次。
炎刑带动大批势力,全力剿击,将她一个人单独包围。
析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剩下眼底的那一点点哀凉。“你终于还是找到我了,没想到还是以那么兴师动众的方式。”
“暝,跟我回去。”他向她伸出了手,一步步朝她走了过去。
析暝笑了,笑得悲烈,她毫无眷恋地一把拍开了他的手,“这是你第一次像我伸手,炎刑。在我十四岁遇险那年,我朝你伸手,你却没有,让我掉入河流的人是你。十五岁与你卷入一场纷争,我被关在天罗地网,你也从没有对我伸出援手,之后的一次次,我需要你伸手的时候,你都没有来。若是一个人可以每回骗你无数次,佯装对你伸出援手,其实都没有,那么试问,他会真的爱你吗?炎刑,你从来都没爱过我,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可是现在,你却朝我伸手了,你说说看,我还敢将手交在你的手上吗?”
析暝笑着笑着,眼泪却不断夺出眼眶,一步步向后退。
后面是炸药遍地的火场。
炎刑眼中一点点渗出了不知名的裂隙,神色大震,“不,暝,你回来。”
离火场只有一步之差,他越是靠前,她越是靠后。
他不敢冒这个险。
看着他这幅好像即将失去什么的面容,析暝惨笑,他这又是何苦呢?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在他做出选择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自己要面对这一天。其实自己诈死,已经是最好的选择,留给他最后的一丝余地,可他为什么要来找她?为什么要对她穷追不舍?
“还记得那一次许愿瓶的事吗?”眼泪滑落,她轻声开口:“我看到了你许的愿望,你希望,析家覆灭,炎家兴起。”
……
他面色骇然,她无声恸哭。
心口像是被大手活生生撕裂般,他神色怔怔地伫在原地。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吗?知道自己的目的,知道自己爱她是假,杀她全家是真?一个如此骄傲的大小姐,对于自己感情不允许有丝毫亵渎的人,居然会默认他,并且义无反顾与他在一起吗?
原来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一次次践踏她的真心,也因此,为她而动心……
风肆意吹,似是要将她身后那场大火给吹灭的样子。析暝轻轻呢喃,“我曾许诺过你,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一定会实现你的愿望。所以,只要是你想的,我都会帮你完成。”
炎刑的心,又像是结了冰的伤口,突然一点点碎开,毫无保留。
其实他察觉到了,若是没有她的纵容,她的默许,他岂会那么顺利地覆灭一个那么庞大的析家?自己走到这里,甚至没有受过多重的伤,沾染过太多鲜血,原来都是她暗中替他挡了下来。
她小时候曾说:“我不忍看你心中罪孽深重。”
她长大后曾说:“要做大事,就不能心慈,下手要果断狠辣。”
男人有泪不轻弹,他握紧双拳,一点点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她,她也哭了,两人四目相对,恍若隔年。
她曾许诺过自己,如今,她做到了。
而自己,从没对她说过什么海誓山盟。
原来自己隐藏得这么不明显的吗?
“你知道,如果你今天带走我,就是与你身后整个炎家为敌。那么,我的苦心将白费,你几年的忍辱负重将尽毁。析家,我本就没有任何眷恋,成全你,也是成全我自己,也是作为我爱你的最后一场回礼。”
她不死,这场纷争就永远不会平息,今后,他代表炎家,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死,而对析家留些温存呢?
析暝死了,她当着那个她一生中最爱男人的面,一点点没入了火中,烈火焚身的撕心之痛,将她贯穿,像是再狠狠嘲笑她这一生自己过得有多么愚蠢。
凌珖在火场死里逃生,自己却永远陷进去,烧成灰,化成风,随风而散。
世界好像突然安静了,她听不到那些嘲笑声,也听不到那些声嘶力竭地吼,她惨然地笑,闭上眼,让知觉渐渐没有了渐存。
析暝死,炎刑整个人都放空了。他一步步走向火场,不顾眼前坍塌一片阻拦他的建筑,甚至将手活生生伸进了火力,双眼通红失去理智的他,欲将所有阻拦他的障碍物全部扔开。
手埋入火中,皮肉直接脱落的疼痛,如此贯刺全身的疼痛,她是用怎样的勇气去承受的?
“主上快回来。”所有人都冲上前去,将他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