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早已模糊,看不清前方,只感觉到一片漆黑。眼皮仿佛被泪水黏住,生怕只要自己睁开双眼,就会看到令自己最恐慌的画面。这时,忽然有一只滚烫的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她耳边有听到男人低喃,“不要看。”
他挨着自己很近,凌络琦感觉到自己的衣服似乎沾上了一片黏腻,下意识触碰到自己的衣角,这种熟悉的触觉是——血。
他受了有很重的伤,而且血流不止。
“宫叡你放开我,不要以蒙我的眼来欺骗我。”凌络琦一把将他推开,极力睁大双眼,直视着他。她不能躲避,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朋友为自己而受伤。所有人都愿意为了她倾尽一切,那她,也照样做得到。
当她看到,只是那么一瞬间,那位意气风发的少年早已浑身血迹斑斑。当倾斜的夕阳,泼洒在他衣衫上的那一刻,似乎将他的壮烈又增添了几分更浓烈的色彩,这分色彩,如正红的鲜血,痛彻入骨。
千钧一发之际,他第一反应就是护住自己。
而她,凭什么还得去怀疑他究竟是不是背叛者?
“宫叡,我以会长的身份命令你,不论如何,我们都得一起出去,只许生不许死!”凌络琦郑重地抓着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道,接着,便掠过他身,正面迎着那群人上去。
终于出现了吗?
狄尔斯那群人?
所有战乱的开端,几十年前还未完结的罪魁祸首,就是这股势力?
这世上的人,不论好坏,都有生存的权利。
可他们,为何偏偏从不守护,非要掠夺?
世家紊乱,战乱硝烟,刀光血影,尸野纵横,这些就能换来位高权重吗?
“会长,这点伤,我撑得住,千万不要为了我犯傻事。”宫叡捂着伤口,吃力地上前,一把拽住了凌络琦的手腕,力道却不小,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劝她不要再向前走。
但凌络琦却不为所动,只是狠狠挣开了他的手,抬眸望着他,一字一句道,“宫叡,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我是不是不该来这里?这样,你就不会受伤?”
“不,会长。”宫叡立马解释道,“就算你不来,我会遭到攻击,也是迟早的事。”
凌络琦惨然一笑,“瞒着我,为我无声无息地付出一切,宁愿自己承受伤痛也不说一个字,而我却毫不知情地高枕无忧着,你们以为这样就是在保护我,你们觉得这样真的会是我想看到的吗?这些事情,应该是我做的才是,是我!所以,我必须来,我有权利面对真相!”
宫叡愣住了,半晌后,他无奈地笑了。他的会长长大了,敢于承担了。
“那好,我们一起上,但你千万不要逞强,就凭你的身手,很快就会落败的。”
凌络琦好笑地瞟了他一眼,“就凭你这伤势,你还能继续表演你的什么盖世武功?”
“不要小看我,我可是对人体器官最了解的,我清楚我身上哪点致命,哪点不致命。”宫叡忽然当着她的面,笔直地站起了身,已经做好了格斗的架势。
凌络琦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可看他眼底自信满满,便放心了许多。
两人联合起来,与狄尔斯的人展开了激烈的争斗。
趁着空荡时间,宫叡好像在暗示她什么。
过不久后,凌络琦明白了。
如果今天无法知道萨布拉卡真正的开启方法,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要尽快想办法让他们主动拿着萨布拉卡走。
可是,狄尔斯人的做法,明显是要杀他们灭口。
关键时刻,宫叡问自己要到了萨布拉卡的仿品,忽然高举这块宝石,突然大喊了一声:“你们全都给我住手——”
空气,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他手上的那颗宝石。
宫叡知道,他赌赢了。
他阴邪地朝他们一笑,威胁道:“你们若是再动杀心的话,那我也只好,与萨布拉卡一起玉碎了。这块宝石既然是我得来的,我自然知道如何轻易地让它失去作用。萨布拉卡是除了主人,不得沾血的,只要在此刻染上我的一滴血,它将再也没有了作用。”
此话一出,狄尔斯的那群人,已经开始迟疑了。
似乎是在思考,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忽然,有个人走了出来,似乎是这群人的主心骨,他用华丽的异国腔对他的手下们说道:“将他们通通带回去,是不是真的,上头一检验就知道了,量他们两个插翅也难飞。”
紧接着,那群人,便继续向他们进攻。
“他们竟然一点都不受威胁,看来很有头脑。”宫叡苍白着脸将凌络琦护在身后,在搏斗的途中,他已经差点半跪在地了,可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倒下,否则,凌络琦,将会受到不可避免的伤害。
这件事情,是他自作主张,自作自受,绝不能让她有心理负担。心态不佳,将会成为未来的大忌。
凌络琦压根就不抱幻想,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她只要做到足以冷静即可,接下来,凌络琦发现他们的杀意明显减少,貌似是要将他们带回去的意思。
在这之后,宫叡也感觉到了。
于是,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就将计就计,假装最后体力不支,被他们带走。
“将他们通通绑起来。”
凌络琦和宫叡就这样被他们给擒住了。
可凌络琦已经来不及思考萨布拉卡之类的了,她担心宫叡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