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如此无助,如同没有长度的分割线。
这话,让男人脸色骤变,眼底微沉。
没错,在凌络琦的心里,始终住着一个叫做寒朔的男人,这是来自于她潜意识深处的魔种。
寒朔,寒朔,寒朔!
这两个字,只要想到,他就咬牙切齿,心里莫名地窜起了一股妒火。寒朔这个人究竟有什么好?
一幅画面从脑海中闪过:
她曾信誓旦旦地对他道:“人家寒朔比你帅,比你有型。”
“他当然是我非常重要的人。”
这些从脑海中突然闪出的记忆,足以让他爆炸。
在没有认识凌络琦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隐忍,什么事情他都有足够的能力掌控在掌心,将不堪的外表展露在外,将城府埋藏于心。可,这个女孩子已经打乱了他的所有节奏。
从见她的第一眼起,他就被她的如水般的灵气所吸引,之所以开始欺负她,只是想要以这种方式,让她心里对他更加深刻。
这段时间,她的一瞥一笑,隐藏在天真中的悲伤,微笑中的眼泪,活跃中的隐忍,点点滴滴已经融入他的骨血中。
他们并没有向南势侦和溪然那般,经历过短暂的生死,一起携手同甘共苦。
如此细水长流,只有心中的那份微微的悸动,将他们彼此牵引。
凌络琦一直苦苦掩藏她对自己的好感,而他虽然有行动,却没有真正表示过任何。
但无论怎样,她都会拒绝。
她看似比溪然柔弱,实则比谁都要倔强,更加坚持自己的原则。朦胧中有一种理智,让她将目光放得更远。
脸上传来了温暖,她绵软的手掌攀上了他的脸颊,不知不觉将身子埋入他怀里,“可恶,又是梦,不过是假的就好......”
原本心里软下的皇甫炎漨,在这个时候更加怒火直升,他毫不留情地推开了凌络琦,对着她大吼,“凌络琦,你仔细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不是梦!仔细给我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肩上传来了能够将自己撕裂的力道,这使凌络琦彻底清醒了过来,她惶恐地睁大了眼睛,清晰地看见了眼前这个俊逸如天神般的容颜,才缓缓开口:“原来是皇甫炎漨那个混蛋......”
此话一出,他的脸更黑了,“凌络琦,有时我真的想掐死你!”
这个丫头,难道就这么不待见他吗?
凌络琦的眼神忽然间黯淡了下来,她仿佛没有听见皇甫炎漨的叫唤似的,自顾自趴在了桌子上,头朝着窗外,思绪万千。
真没想到,寒朔在她的心里面扎了这么深——
她本以为,她已经忘了他,不再存在任何念想,可为何,连梦中,都会贪恋那份温暖?
很久以前的曾经,他会把所有的温柔留给自己,每当自己难过的时候,他就会趁着她即将睡梦的时候,抚摸她的头发,让她安稳。头顶传来的温暖,直射入心,这辈子都无法忘怀。
他们曾颠沛流离经历了多少个生死,跨遍了千山万水,看遍了形形色色。
可最终,他一句话,捏碎了她心中所有的念想,我们没有可能。
那么,他上次的告白,又意义何在?
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了,他对自己怀抱目的,想要利用自己的事实。
寒朔的思想深远,简直到达了顶端的境界,这种思想可以令他理智得抛弃所有,包括她吗?
即使是心中所爱,也可以就此放下吗?至少,曾经拥有过,这就足够了是不是?
凌络琦无端地落下了泪水,眼睛始终望着空旷的天空不眨一下,这样的相遇毫无意义。
寒朔并不知道,曾经的她,早已将全世界投注在他一个人的身上,无论生或死,只要他愿意,她愿意赴汤蹈火。
寒朔可以为了世界,舍弃她,宁愿痛苦一世;而她,可以为了寒朔,舍弃所有,无怨无悔。
想必,这才是真正他们永远无法走到一起的原因吧。
其余的,不过虚伪的借口。
眼泪从脸颊上滑下,她闭上了眼睛。
付出了一切,到头来,与成了空,没有区别。
她,或许从来都是在悲伤这条道路上,兜兜转转。
皇甫炎漨的心意,她何尝又不知道?
只是,他们,同样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甚至可以说是相反的。无论如何进行,都不会就此交接。
她相信真情,但不相信永久,也不相信时间。
真情着实存在,但永久会发生迁变,时间会发生变质。
她心中所渴望的那片让心停留的栖息地,终究只是奢望。
因为痛苦过,所以她强颜欢笑,让它变成真正的欢乐;因为天真过,所以她尝试着隐忍,为天真所付出的代价而带来的苦痛做好铺垫。
对不起,炎漨,我承认自己对你产生了悸动,但我不想因为悸动而毁灭你。
其实,她从来没有骂过任何一个人混蛋,连同父母的仇人都没有,只有皇甫炎漨是个意外。可见,他的唯一性。
她其实非常喜欢跟他斗嘴,每次当他欺负她的时候,她的内心深处都会涌动着一份喜悦。跟他在一起,很开心,是真的。
“凌络琦,你怎么了?”皇甫炎漨见她不理会自己,本是十分生气,可她背影传来的忧伤,让他动了恻隐之心。当自己刚想搭上她的肩膀时,她突然懒洋洋地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