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沐羲如今只有十四,无需有多少应酬,可为了稳固沐家的产业和合作者的心,许多人还需要他去亲自开口,请求对方能一如既往的和沐氏合作。
待处理完这些后,沐羲便走进一间钟叔和安娜提前准备好的房间内稍作休息。
喝了口暖茶,沐羲才缓缓开口“钟叔,你派人给我继续盯着赵家的人。”说着想了想,放下茶杯“顺带找人把赵春霖的丈夫工作撤了,打断赵忠孝的一条腿。”
钟叔有些不明,在他记忆里,他的少爷一直是软软的少年,今天的变化实在是大,还可以说是成长。可现在的沐羲...
先前便说过,这世界有鬼神,周大少的工作似乎就是神棍。钟叔下意识的,忍不住就开始怀疑...
沐羲抬头瞟了眼脸色苍白的钟叔还有一脸疑惑的安娜,转而轻笑,神情上又流露出那软乎乎好欺负的天真模样“钟叔别紧张,你和安娜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才愿意和你们坦白。”
又是熟悉的神情,钟叔心里的忐忑并未消失,反而还提着心问道“少爷的意思是?”
“我至始至终没想隐瞒,只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着轻叹声“我的确还是赵德彝,你们的小少爷,可...不是十四岁的我,而是二十四岁的我。”沐羲说了一个事实又留下一个真相“我是被赵家的人害死的!心有不甘,死后不知怎么的又回到我十四岁,爸爸妈妈刚刚去世的时候。”
钟叔心头一跳,几乎下意识就要相信,又见少爷面容悔恨,双目含泪,心有不甘的模样不由劝说“少爷,少爷别哭,不论什么时候钟叔都会陪着你的。”
廖峰的心性和那个小瓷瓶相差太大,慢慢改变,循循渐进的确可行,但廖峰知道自己的性格,桀骜不驯,嚣张狂傲。难免会有掩藏不住的时候,真到时候露出马脚还不如现在先解释清楚,消去所有人的怀疑来的妥当。
沐羲徐徐说出从小瓷瓶那得到的后续记忆,有条有理,缓缓渐进。
钟叔太了解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听到一半便跪在地上痛哭“是我对不起老爷,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先生啊!”
安娜固然不停的在落泪,可眼中熊熊燃烧着怒火。
当沐羲全部说完,算算宴会差不多要结束了,便拍拍钟叔和安娜的肩“我先出去处理下,我们等会儿一起回去。”回去后再说“只是这件事谁都不许说,就算是周南桉,也不行。过去我的确辜负他对我的期待,但...他。”沐羲深吸了口气“难道真没有半点过错了?这种事玄之又玄,周家的底细我们并不清楚,就算为了我,也万不可把今天的事情落到第四个人耳中。”
钟叔抹去眼泪,用力颔首“一定不会辜负少爷的信任!”
留点空间和时间给这两位消化,想着便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瞧见静静靠在阳台上躲清净的周南桉,嘴角微微勾起。
赵家的事儿,结束了,量对方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可眼前这位...
对于监护人他可以有,但可别在留宿沐家,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老死不相往来最好。
招手拿来两杯果酒,走向周南桉,恭敬的双手递上。
周南桉的眼眸如同乌黑的黑曜石,黑的不透光却又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记得刚醒来时,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在闹市之中宁静端坐的这人,仿佛,与世隔绝,仿佛,盛夏的青莲。
外界的喧哗是外界的,他有他的宁静。
可惜,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这种人,有自己的道,别人,融不进去...无法介入。
想着抿了口果酒,甜蜜几乎没有后劲,如今的自己尚且还能喝上两三杯。
沐羲看着前方“周先生,我们开门见山如何?”微微侧头问道。
“嗯?”周南桉抿了口,太甜,如同楼下的喧哗,浮躁不安。
“周先生固然答应我父亲照顾我,并莫名其妙成了我的监护人。想来作为阁下也会困惑,”说着直视对方的目光“毕竟周先生自己才二十四,既没有伴侣,也没有孩子。而要照顾我这个十四岁半大的少年也是麻烦。何不你过几个月便查看下我的情况,而我们之间互不干涉,如何?”
周南桉放下酒杯,看着眼前这个才到自己胸口的少年“我拒绝。”
“恩?我可不觉得公务繁忙的周先生有空闲照顾我这叛逆期的少年呢。”嘲讽的笑笑“还是说周先生自己有什么目的?”
沐羲这话是为了激怒心高气傲,不理世俗的周南桉。这番意有所指的话,在小瓷瓶的记忆里,总能激怒眼前这人。
周南桉的怒不是勃然大怒,而是隐忍不发,更为让人心慌。
可如今,偏偏...与他所想背道而驰“我既然答应你的父亲,便要做到言而有信。”周南桉这么岔开话题说实在的真有几分心虚。
他留在沐羲身边还真有目的,却不是为了沐氏,而是为了寻找那个虚无缥缈的灵魂伴侣!
上辈子没这件事,所以小瓷瓶压根不清楚。如今有了,或多或少便会有些改变。比如,若上辈子小瓷瓶用这话对他周南桉说,周南桉必定会拍拍屁股立马走人,而不是像现在死命的找借口留下。
沐羲听着他这个借口,心里呵呵两声“为父母守孝三年,周公子毕竟是外人,也不适合住在沐府。如若周公子执意如此的话,我自然不会反对,心存感激,但还请过几日搬出沐府如何?”
别住在一个屋檐下,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