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余招娣设想过无数次的原因就这样赤裸裸的呈现她面前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有些难以相信,“这么儿戏?”
这哪里是一个一家之主会做的事情,分明就像是个三岁的孩童开的玩笑。
“也不能说是儿戏,我爹他也是思虑了很久才决定的。我们汝家基业虽不及夏家深厚,可近几年生意正处于蒸蒸日上的阶段,日后未必就会不如夏家。所以我爹觉得你嫁给我大哥也不算吃亏。”
“吃亏?”余招娣瞪大了眼睛,哈哈笑了起来,笑得汝彬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好一会,她才止住了笑声,憋着笑意说道,“汝老爷是怎么想的?我这样的身份嫁给你大哥怎么会是吃亏,这分明是就是高攀好吧。”
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事实就是如此,明眼人一看就一目了然的。
“这个……”汝彬看着她,嘴唇张张合合了两次,最后轻吐出,“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就是这么想的。”
一阵大笑之后余招娣的心情明朗了许多,人跟着也轻松了起来,她背靠着门双腿拉拢直伸着撑在地面,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天空。
夜幕已经降临,今天的月亮只有小小的半个,若隐若现的飘浮在云层之中。
“汝老爷……他为什么会对我的事情这么上心?”她问的极轻,眼睛依旧看着月亮,像是并不介意能不能得到答案。
可是她的耳朵却高高的竖起,不打算错过哪怕一个字。
汝彬“啊?”了一声,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看着她,良久,才淡淡的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了,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不妨直接去问我爹。”
余招娣眼睛斜睨了他一眼,看到他眼神闪烁的转到了别处,心里猜测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只是不愿意说。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也不打算强求于他,反正她明天就能见到汝鸿江了,到时候问他也是一样的。
虽然她这么想着,不过她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的做起了各种猜测。
汝彬见她神色有些凝重了起来,问道,“你是不是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到你与夏锦程之间的关系?放心,等我从这里出去,我会亲自帮你向他解释的。还有,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夏锦程,我也会努力说服我爹,让他帮你嫁入夏家。”
余招娣感觉有一口口水卡在了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她轻咳了好几声,才将它吐了出来。“你怎么会认为我喜欢夏锦程?”
“难道不是吗?”汝彬反问,“你那么帮着夏家,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理由。”
余招娣心想,这个理由你确实想不到……
她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笑了,因为她没办法解释其中的原由。
汝彬看到她的笑容中充满了隐忍和酸涩,那样明显的强颜欢笑,觉得她肯定是在故作轻松。求而不得的她,其实心中是很苦的。
余招娣从汝彬那里回来的时候天已色已经不早了,等她走到汝砺给她安排的住处时,戌时已经过去了一半多。
夏府里,夏幼荷砸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动静之大,连夏青澜和阮惜玉都惊动了。两人拍打着紧闭的门窗,却只得到了夏幼荷让他们离开的咆哮声。
“女儿,女儿,你开门呐!”阮惜玉仍是拍打着房门。
夏幼荷自小就知书达理,秉性纯善,他们从来都没见过夏幼荷发如此大的脾气,两人不禁都有些萋萋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阮惜玉叫了一会儿门后并没有什么反应,便把若兰叫到一边,问她是怎么回事。若兰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小姐白天跟楚公子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可是路过城门口,看到司徒煊和余招娣一起往城外走去,就生气的回来了。”
“又是这个余招娣!”夏青澜不悦的说。
夏幼荷从来都没有与司徒家扯上过关系,所以他直觉这件事情一定是与那个余招娣有关。
阮惜玉虽然一直都在后院,不曾管过外面发生的事情,可是也从夏青澜和夏幼荷的口中听说过一些余招娣的事情,对她的印象很不好,如今听夏青澜这么说,便也觉得这件事与一定与那个余招娣脱不了干系。
若兰是知道事情真相的,她很想提醒他们,被他们忽视的那个司徒煊才是罪魁祸首。可是她却不敢说,若是被夏幼荷知道她说了不该说的话,只怕她会没有好果子吃,因此她只是怯怯的看着他们。
从府外回来的夏锦程也听到了动静,赶忙往这里走来,“怎么了,这是?”
阮惜玉一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拉住了他,“锦儿,你来得正好,快去看看你妹妹吧。晚上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发脾气,怎么叫门也不开,我……我……”
“三姨娘别着急,让我来看看。”他安抚了一下阮惜玉,转而问若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若兰便把刚才跟夏青澜和阮惜玉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夏锦程听完之后又转身对阮惜玉说,“三姨娘,没事的,可能是幼荷跟那个余招娣之间有点误会,我去劝劝她吧。”
若兰有些郁闷,明明她都再三强调司徒煊了,可他们这些人,一个两个三个的都没把他当回事,只注意到了余招娣。虽然夏幼荷经常都会在夏锦程、阮惜玉甚至夏青澜那里说余招娣的坏话,可是她并没有觉得余招娣有他们说的那么坏。
她有时候觉得余招娣看自己的目光很亲切和善,让她有种似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