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总觉得他那个乖巧善良的三妹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可如果……
那个夏幼荷,她并不是真正的夏幼荷呢?
这一切是不是就说得通了。
自打他第一次见到余招娣的时候,就觉得她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可是因为那时候并没有什么想法,所以也就没去注意她。
现在,经过了若兰的提醒、许子默的怀疑,再加上他自己的观察所得,眼前的这个余招娣除了长相与他三妹不同之外,其他的几乎于他三妹一模一样。
这天底下,难道真的会有这样离奇的事情吗?
见他只是看着自己却不言语,余招娣以为他是在为难,不原意相信他自己的三妹是这样的人。她的嘴角轻轻的扯开了一个笑容,有些自嘲的说,“当然了,如果夏少爷你不相信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不过我相信,天理昭昭,总一日,我们会抓到凶手的,到时候做恶的人自当无所遁形。”
她的这句话说出来是给他听的,却也是在安慰自己。
“我三妹,她原本是很善良的,天真烂漫可爱无邪。”夏锦程把目光投向了院中一角,脸上露出了一抹很轻很淡的微笑,看起来却又很柔软,仿佛他在那个虚无的空气中看到了他口中的那个三妹。
“我还记得小的时候,我见她特别喜欢那些小动物,便从府外给她买回了一只小兔子。可是有一次,我与她闹着玩的时候,不小心把那只兔子给踢进了府中的池里。兔子死了,三妹很伤心,因为这件事情还与我大闹了一次,打了我一巴掌。那是她第一次打我,之后整整半个月不曾与我说过话,见到我就躲得远远的了。”
他的话像是在说,这么善良的人一个,连兔子死了都要伤心的人,怎么会做出那么恶毒的事情。
听着他的话,余招娣的神情也软了下来,在记忆里搜索起了那件事情。
“兔子死了她自然很伤心,可是你知不知道,她每次一看到你就躲得远远的并不是在和你堵气,而是因为她打了你,心里满怀愧疚。这件事她一直都放在心里,想要找个机会同你说声对不起,却总觉得拉不下脸……”
余招娣一愣,竟然不知不觉的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转过头看向夏锦程,只见他正瞪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惊讶、震憾、不敢置信、荒诞、无稽……
他眼底的神色复杂难辨,渐渐的,复杂的神色慢慢的褪去,一抹温暖逐渐浮现出来。
“三……三妹……”
余招娣的嘴唇微微的颤抖,无数次,自从她成了余招娣之后,她无数次的想过,夏锦程还会不会有叫她三妹的时候。
现在,他叫了,她却颤抖着双唇,不敢应。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就会惊醒这梦一般的场景。
“三妹……”
她也无数次的想过,如果夏锦程认出了她,她一定要在他的怀里哭诉,告诉他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委屈,告诉他夏府里那个夏幼荷的阴险,告诉他……
所有的一切,一切。
可是现在,她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余招娣看着他,眼里升起了水雾,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模糊了夏锦程那张带着温柔的脸。她不敢伸手去擦,怕一擦,那个温柔的影子就会消失不见。
一切都不过是她的幻觉。
她没有开口说话,可是夏锦程却在她的脸上看出了答案。
他的脸色唰的一下又变了,“可是……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
无论怎么说,就算是心里明知道眼前的这个姑娘很可能就是夏幼荷,可是他还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很荒谬,很匪夷所思,很无稽之谈,很……
总之世间各种不可能出现的词汇都在他的心里过了一遍。
余招娣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与大姐从庙里回来后,正走在路边,突然就被从高处坠下来的东西给砸晕了。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这样。”
“那夏府里的那个……”
“她是余招娣,我这具身体里原先的主人。”
夏锦程没再说话,各种情绪在他脸上交替走过,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滑稽。余招娣看着他,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这……这真的是……”夏锦程完全没有办法表达清楚此时自己内心的感受。
“别说你觉得匪夷所思了,就连我自己,时常会想,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一个梦,会不会只要我睡醒了,一睁开眼睛一切就都变回去了……”
“你……在外面受苦了……”
余招娣收起了伤感,朝着他笑了笑,“如你所见,我过得并没有不好。”
她的笑容很干净,透明得就像是最清澈的湖水,一眼就能望到底。这是夏锦程所熟悉的笑容,是属于他三妹的独有的笑容。
他暗自在心里懊恼,自己怎么就没能早点认出她来。
虽然她说自己过得很好,可是余家的情况他是知道的,在余招娣做出美人琼和驻颜膏之前,他们的家境并不好,就连宽松都说不上。
一想到这里,他猛的站了起来,拉着起余招娣的手就往外走去,“走,跟我回夏府,我带你去见爹娘……”
余招娣脸上一喜,随着他走了几步之后,又慢了下来。她拉了拉他的手,问道,“那夏府里的那个怎么办?”
夏锦程的脚也慢了下来。
“现在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这个时候让爹娘知道这件事情,我怕他们两个会接受不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