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去,大家收拾收拾都各回各屋了,余招娣在屋里呆着闷得慌,便起来在院子里散下步。五月份的天已经逐渐热了起来,不过夜晚的风吹过来却仍带着一丝凉意。她走着走着,就到了后院。
后院并没有什么东西,除了一个猪圈,就只有一个小柴房了,以及一间用来沐浴的房间。
猪圈的那三头经过一个月的喂养已经大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了泔水的关系,余招娣总觉得它们看起来特别圆溜一些。
她随便找了块地方坐下,盯着那三只总是一脸欢快的奔跑着的小猪发呆。突然,头顶遭人拍了一下,紧跟着一道声音从上方传来,“余招娣,你是跟哪只猪看对眼啦,大半夜的不睡觉,竟然还在这呆着。”
余招娣不用回头都知道,能把关心的话说得如此让人气愤的,除了余念娣不做其他人选。
“二姐,你也还没睡啊?”
“我倒是想睡啊,只是突然看到窗外面有个鬼影在那晃荡,我睡得着吗我。”
听着她那夸张的语气,余招娣莞尔。余念娣的房间比较靠后,窗户正好对着后院,想必她说的那个鬼影,应该就是指的她了。
“对不起,害你睡不着。”
余念娣像是不认识她似的盯着她,直到看得余招娣都忍不住觉得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她才开了口,“余招娣,我真怀疑你上次那一跤把脑袋给摔坏了,怎么尽说些奇怪的话。”
这些话,要是放在以前,那是绝对不可能会从她的嘴里吐出来的。
余招娣一愣,即而又一笑,觉得她的表情十分的有趣,“那你就把我当成是脑袋摔坏了好了。”
这么一笑,她感觉自己压抑的心情好了一些,这个余念娣虽然看起来像是在一本正经的说话,可是却总有办法让她笑出来。
“你以后是不是不再去夏家做事啦?”
余招娣想了一下,“应该是不会再去了吧。”
“其实不去了也好,夏家与司徒家的那趟浑水,你不趟进去也不是什么坏事。他们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管不起那么多事情,别的都好说,万一出点什么事的话,受伤害的总是我们这些人。像上次那件事情似的,他们说赶人就赶人,完全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我们招惹不起的,就算是告到官府那边,官府也只会帮着他们那些人的。【ㄨ】”
余招娣一愣,有些吃惊于她的通透,而且她每次看起来像是随意的与自己说话,可她总觉得她是知道了些什么。她甚至觉得整个余家,就属余念娣活得最明白了。
可是即使这样,有些事她也不能跟她说,就好像她跟夏家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理也理不出来个所以然的关系。
余念娣说完之后就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似乎是想听她说些什么,或者是能交待些什么出来。然而余招娣却没有开口,过了好一会儿,余念娣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像是极无奈的说,“招娣,你该不会看上夏家的大少爷了吧?”
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其他的什么理由,可以让一个姑娘如此死心踏地不计后果的帮助一个男人。
“怎么可能!”余招娣想也不想就反驳了,她看上谁都不可能看上夏锦程啊,那个可是她的亲大哥。虽然她现在变成了余招娣,可十几年的兄妹情早就已经渗透到灵魂了。
“没有就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也像是叹了一口气,余念娣显然不是很相信她的话,”你以前整天追着司徒煊后边跑,我跟你说他跟我们不是一路人,可你总也听不进去。可是自从上次你摔过之后,我有一度觉得你人变得比较明白了,所以这话我得再跟你说一遍,你应该把心思放正一些,不管是夏锦程还是司徒煊,他们都不是我们这种人所能驾驭得了的。”
“驾……驾驭……”余招娣头脑里出现的第一景象就是司徒煊和夏锦程一人脖子上栓着一根绳的样子,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来的把这词用在了人身上。
余念娣不悦的横了她一眼,“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怎么还笑上了。”
看着她确实是一本正经的脸,余招娣笑得更起劲,直到于念娣佯装生气了,嘟着嘴坐那里不动,她才止住了笑声。“行,行,我不笑了,你接说吧。”
“我就是想说……啊,被你这么一打岔,我都想不起来我要说什么了。”余念娣懊恼。
余招娣见状,又是哈哈一阵笑。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一道轻轻浅浅的声音加了进来,只见余盼娣披着一件外套,里面只着了一件中衣,站在后面,面带微笑的看着她们。
余念娣转过头去冲她嚷道,“大姐,你来得正好,快过来帮我看看招娣吧,我跟她好好说正经事呢,她倒好,在那笑得合不拢嘴。你说,她是不是上次摔下来的时候把脑袋给摔傻啦!”
余招娣听罢,好不容易才有点渐歇下来的笑声,又渐大了起来。
余盼娣看了她们一眼,便也来到她们身边,手指一戳余念娣,“招娣还能傻?我看你傻了,她都不带傻的。”
余念娣不满的哇哇大叫起来,直说余盼娣偏心替余招娣说话什么的。神情夸张,声情并茂,像个活宝似的在那里乱叫乱跳。
余盼娣平常话不多,自从与江成和离了之后便一直呆在家里,余招娣也没怎么跟她说过话。可是现在听她话一出口,她就觉得她跟余念娣绝对是亲姐妹无疑,说话的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