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些做奶娘的最怕的就是伺候这种早产儿了,稍有不慎便要生病,十分不好养活。
如今可不就大难临头了嘛!
奶娘心头紧张不安得很,低着头,不敢看人。
清嘉见她神色慌张便知道她心头的顾虑道:“……昨天的事不怪你,这孩子生来便遭罪受难,总归还是我这个做娘的没将他养好。”
提到这个清嘉心头就郁郁,正所谓疼在儿身,痛在娘心,看着孩子受罪,她比谁都难受。
“只是,我这才做了生身母亲,万事不懂。还望你平日里细心照顾,若我偶有不在,那便更是要小心谨慎了。”
清嘉这话说的十分客气且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奶娘登时心中松了一口气,连连称诺。
“好了,你还是进去看着熙儿吧,我有事需得出府一趟。”清嘉细细的叮嘱:“若是待会儿孩子醒了,你便让乳娘给他喂奶,这一觉醒来也该要饿了。”
“是,夫人。”
清嘉安排好一切,这才放心出府。
不想这还没出大门管家便闻讯而来,道:“夫人,将军临走之前吩咐,若是您要出府,需得多带些侍卫,如果不然他会不放心的。”
清嘉摇头:“我只是去绣庄和学堂看看罢了,用不着这般劳师动众。”
这才多少脚程,不过隔了几条街罢了。
管家却是油盐不进:“您的安全是第一位的,请勿让老奴为难,有负将军所托。”
清嘉听陈巘说过,现在的这个管家便是以前靖国公府管事的,在陈家也算是劳苦功高了。在老管家走后便是他接替了位置,操持府中大小事务,一直以来都是忠心耿耿。
后来陈家落难,这位管家也并没有趁机落井下石而是去了乡下避风头,所以陈巘东山再起之后便又派人将他请了回来,帮助清嘉主事。
所以,清嘉也从未将他当做过下人看待,而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辈。
于是——
清嘉点头:“那好吧。”
所以,她的身边又多了两位带刀侍卫随行。
清嘉现实去了学堂,见到孩子们都在认真读书,当下也不好打扰,这便说先去绣庄看看。
不得不说,陈巘对清嘉确实算得上百般疼爱,当初她说她要做生意,这便将陈家当初在华都名下的所有产业商铺都给了她,让她可以全心全意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而毫无后顾之忧。
于是,清嘉将绣庄放在了华都最繁华的商业区中央,实行的一条龙垄断式经营。从收茧,抽死,织锦,刺绣,成衣,全都是她手下的织女绣工一手制成。做出来的衣裳用料款式均是别出心裁,独一无二,任谁也不能效仿了去。
了解清嘉的都知道她做事情再认真不过,既然开始了便会想要做到最好,上好的绸缎加上精湛的绣功,清嘉又重金聘请了几位制衣的老师傅,这便一下子就在华都打开了局面,许多达官显贵的内眷都喜欢她家的衣裳,以至于供不应求,生意十分兴隆。
这不,才不到一年的功夫,她手下已经有数家布庄衣店了。
若清嘉是个懂得享福的那就该守着金山银海,整日锦衣玉食才好,但偏偏又是个不安分的,老是想着将生意经营的更上一层楼。
这边刚刚去绣庄巡视过了又绕道来了成衣店,刚下软轿就正好跟从对面金器铺子里走出来的陆夫人打了个对面。
陆夫人自然也瞧见她了,当下便是怨毒的一眼,那眼神真像是要将她活活撕碎了才好。
若单单只有她一人的话,那清嘉定然是不会理会的,冷笑也欠奉,但怎奈陆夫人身边却还跟着上次那个侍郎夫人。
清嘉微微点头算是行礼,那侍郎夫人却是语笑嫣然,道:“夫人,听闻您已经诞下世子,这个真是天赐的福气呢,妾身在这里祝贺您了。“
两人客套了一番,再行辞别。
清嘉这边前脚刚踏进了布庄的大门,那边陆夫人和侍郎夫人便也跟着上了轿子。
陆夫人心中尤自憋着一口气,怎么想也不痛快,脸色差的很,一想到自己的一双儿女被这贱人害的前途尽毁不说,如今还骨肉分离,怎能不恨。
侍郎夫人十分会察言观色,知道陆夫人心中恨将军夫人之极,便道:“夫人莫气,别看她如今看似春风得意,不可一世。但我早早的就听闻她那儿子早产两月有余,这不,昨日招了一堆太医去府上,倒也真难为她了竟还有心思出来闲逛。”
陆夫人冷笑:“这可不就是缺德事做多了报应在孩子身上了么,真真是老天开眼。”
侍郎夫人抿嘴轻笑:“夫人你上次可没见到她那刁钻样儿,真好像全天下就她一个女人会生孩子一样,当时妾身还在想,若要是真生出个女儿,那岂不是白费了她那日的气势。”不知道想到了何处,她隐隐有得意的神色:“结果真让她生出来个儿子又怎么样了?还不知道养不养的活,若是天不庇佑……”
她笑得十分柔媚动人,颇有那么几分笑里藏刀的之感,“……到时候就不知道她还是否还能有如今的牙尖嘴利了。”
侍郎夫人一想到那日在将军府受到的羞辱就十分愤怒,这些日子来一直都缓不过劲儿,听闻清嘉难产,她也暗自觉得痛快。
昨日听闻那早产的孩子生了病,当下便觉得十分痛快。
两人说了一会儿清嘉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