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这些朝堂之上的阴毒手段,只愿她在自己的保护下能够一如既往的幸福闲适便好。
为了这个目标,他最坏的打算也曾料想过,左右不过是他被人陷害,难以辩白,皇帝趁机落井下石罢了。
若真到了那时,他也必会保全她们母子,纵然背个千古骂名又如何?
那么今时今日所有意图伤害她之人,他统统不会放过。
所以,她一惊一乍,他淡定自若,因为心中早已有了结果,若说权力的膨胀的真的会让人无所畏惧。
那,她们母子的安危便是驱使他的唯一动力。
这句话清嘉细细品了品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抱紧了陈巘,笑了:“那你说说看,你对我这样好理由又是什么啊?”
她一副撒娇的模样,惹得陈巘心中痒痒,当下也有了几分柔情漫上心头,声音既轻且柔:“那当然是因为我爱你啊。”
啊——?
清嘉不料他这般坦然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平日里虽然也是放浪形骸惯了,但却也鲜少有此露骨的言辞,让她一时愣怔。
陈巘的表白来的这样突然,让人猝不及防,虽说已经是老夫老妻,但清嘉仍学不会他的厚脸皮,当下便将被子裹在身上,像是一只百彩斑斓的毛毛虫。
她翻来覆去的滚啊滚——
陈巘见她半天没有反应,不禁觉得奇怪,这便将她的被子拉扯过来,轻轻的扒开一看,只见她躲在被子里,正偷偷的笑。
那眼睛里闪着欢喜的柔光,真是要将人的心都生生揉碎了。
清嘉扯过被子将自己咧开的唇角挡住,只露出一双明媚的桃花眼,但是却怎么也遮掩不住那笑弯的眼尾流淌出来的欢喜和温柔。
陈巘看的心都柔成了一汪清泉,倾身上前,在她的眉心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原谅他生来内敛,不擅长表达感情,所以情深似海也默默无语。
“嘉嘉,你什么都不用担心,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你。”
哪怕是我也不可以。
清嘉只顾偷着乐,若是有尾巴,此刻必然要将这被子也拍破了。
那副得意洋洋的小模样,像极了在农户家里偷着鸡仔的小狐狸。
本来今日所有的郁闷心情此刻全然烟消云散,清嘉只感觉神清气爽,见他情深不倦,她微微仰身给他一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
陈巘哪里容她这样轻易点火就跑,抓住她就加深了这个吻,顺势放下了床帏,本来气氛都是极好,一切也该水到渠成。
但清嘉却突然想起一事,于是大煞风景:“不行,你今天没有洗澡,不准上床啦!”
于是伸出脚用力踢了他一下,不想陈巘本就是情至酣处,正到浓时却被她冷不防的踹了一脚,一点防备也没有竟也真的被撩了下去。
一阵闷响,再然后便是清嘉爆发出来的一阵哈哈大笑。
陈巘挫败之极,低声骂了一句粗话。
“……该死。”
清嘉还在床上翻滚,甩了甩手让他赶紧去。
不想这边他火急火燎的沐浴后回来,那小女人早就抱着被子呼呼大睡了。
“唉,这是个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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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清嘉再也没有在府里见到过春红,问过几次,陈巘只是搪塞,清嘉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巘给她又另外找了两个小丫头来,只有十三十四的年纪,性子安静乖巧,平常话也不多,虽说与春红性格迥异,但清嘉使着还算顺手。
一切似乎都已经翻了篇,成为了过去,清嘉是不知道陈巘后来是如何处理的此事,因为她此刻正兴高采烈的准备着要去葭兰山避暑。
现在正值七月末八月初,正是一年之中最炎热难耐的时候,皇帝是个贪图安逸的家伙,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前往清河行宫避暑,于是休朝闭事。
大部分的官员都将迎来一个将近一个半月的假期。
陈巘可没有什么心思陪着昏君去行宫享乐,清嘉又每日在耳边念叨着他那日在酒楼里当着叶修玉面的‘承诺’。
不止清嘉很兴奋,连带着小小的陈熙也亢奋极了。
作为冬天出生的孩子,这是他度过的第一个夏天。
天哪,虽然他还不会说话却也觉得这鬼天气真是糟糕透了!
呜呜。
天气太热,他都长痱子了!
娘啊,我太难受了呀!
清嘉抱着乌拉乌拉抗诉的儿子,安慰道:“熙儿,娘知道你热的难受,再忍一忍好不好?”她只给儿子穿了个小肚兜,瞧着他背上那密密麻麻的小红点,心里也是难受:“……等我们到了山上就凉快了,嗯?”
陈熙轻轻地碰了碰他娘亲的脸,亲昵的不行,呀呀,娘别不开心,我不难受了。
好像事情已经是风平浪静,安然无忧了,只是清嘉不知道的是,其实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
陈巘在事后对唐友年发动了近乎疯狂的报复,先是军部的精英先后出动,几批杀手同一时间袭击了唐友年的府宅,各个据点。
几波冲击下来,一向是固若金汤的太师府竟也松动,有了几分应接不暇。
唐友年一开始还算镇定,但后来就有些吃不消了,这些刺客杀手身手十分了得,几乎个个都是以一敌众的狠角色,唐太师的一些门客之中也不凡江湖高手,双方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