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巘尤自准备带着妻儿前去葭兰避暑,甚是悠闲,其乐无穷。
但唐太师这边就明显没那么好过了,简直就是一个头两个大,不曾想事态发展日趋严重,杀手层出不穷,刺客乐此不疲,简直是将堂堂太师府当成了玩闹之地。
如此一来,饶是老谋深算的唐友年唐太师一时也有些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了。
“抓住人了吗!?”
这夜又是一波刺客潜进了唐友年华都东边的一处宅子,一时间便又是鸡飞狗跳,不少东西都被盗,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些机密文件。
所以他才如此的着急上火,这些东西全是他这些年来的人脉收集,事关重大,若是落入别有用心之人手里,那后果不堪设想。
可恨的是对方来去无踪,时至今日竟是一个活口也没抓到,这让他如何下手调查幕后主使之人究竟是谁。
本来这个时候他正应该陪着皇帝前去行宫避暑,享受惬意的时候,不料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困在了这里。
唐太师万分生气,对着手下就是一顿劈头盖脸:“没用的东西!”他啪的一声将手中茶杯摔了个粉碎:“平日里风平浪静所以才觉察不出来,关键时候竟是一个的用的都没有!真当我这太师府是什么佛庙山寺院不成,大开‘方便之门’!?”
“大人息怒,属下该死!”
底下手下窸窸窣窣跪了一大片。
见状唐友年更是怒火中烧,若非唐夫人在一边劝慰,他真想将这群没用的饭桶统统拖出去砍了!
留之何用!?
唐友年怒吼:“滚出去!若是还抓不住活口,那就提头来见!”
于是,底下的人赶紧灰溜溜的退了出去,独留唐太师夫妇二人。
唐友年仍自余怒未消,唐夫人担心丈夫身子气坏,赶紧安慰道:“老爷别急,咱们还是先去清点一下到底丢了那些要紧的东西才是,莫要别人都在咱们家里过了一遭,咱们还闹不明白别人为何而来。”
总归不会是钠饺障械拿皇滤以来这虎狼之地逛逛吧。
既冒风险,必有所图。
唐友年虽说老奸巨猾,但对其原配夫人却十分宽和,两人成婚数十年,相敬如宾个,这早已在华都传为佳话。
他听得夫人这般言语,不免长叹一声:“若说是些寻常毛贼也就罢了,丢些金银珠宝之类的小玩意儿,我何至于如此动怒,唉……”唐友年也是心烦意乱:“这次丢的是钦州知府以及下属官员私下买通的备案,他们送上来的东西倒是没丢,但文案丢了。”
唐夫人闻言也马上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沉吟片刻,有些犹豫道:“……那看来这群贼人是有备而来了。”
目标明确,行事利落,身手不凡,来去无踪。
这样的训练有素,甚至未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想来幕后主使者定然不是个简单角色。
可是在这偌大的华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唐太师在朝堂之中,权势滔天,纵然连当今皇帝也对其言听计从,那在当初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使得,虽说现在华都之中的势力配比发生了不小的变化,陈巘地位超然,不免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但总归还是政治场上的一大巨擘。
晋阳侯府?
哼,那他是从未看在眼里,放入心里过。
虽说这次确实有那么点想要一石二鸟,一箭双雕之意,但主要还是为了给陈巘设局,晋阳侯那边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搂草打兔子,不过顺便,算不得什么大场面。
若说起来,自从陈巘在军中朝中站稳脚跟,重新回到华都起,他便可以的收敛锋芒,其意在韬光养晦,当然也有点那么坐山观虎斗的意思。
贵妃和宸妃斗得你死我活,无论结果是一方胜出,还是两败俱伤,对他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何乐而不为?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本来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但偏偏傅安蓉那个蠢东西,在他还未来得及找到恰当的时机拉拢陈巘的时候,竟然就一步步将陈巘推向了顾琰那一方。
不仅给自己增加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对手,连带着也将他也陈巘推向了不得不对立的局面。
如果是其他对手,他尚且不至于如此的草木皆兵。
曾经的淮相,靖国公府,哪一个不是最终败在了他的谋略之下但唯独陈巘他却是不敢轻举妄动,这些年来的战乱不断让他实力过于膨胀,若是稍有不慎,那满盘皆输。
七十余万的军队任凭他一人调遣,这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情。
几乎可以说是天下兵马,尽在掌握。
傅安博在东北的那十来万根本就不够看。
更要命的是他远远要比他的父辈祖辈更难拿捏,要知道唐友年看人的眼光何其毒辣,即使从陈巘每次在朝堂之上看着皇帝那漫不经心的眼神,他就知道其对所谓的皇权已经是极度蔑视。
对,目中无人,无谓张狂。
谁也不知道他的心思和态度,这便是一个巨大的变数存在。
可夺嫡之战,岂容马虎?
所以,纵使知道风险极大,他还是下手了。
暗中买通眼线,偷取禁药,在给傅安蓉‘献药’。
皇帝自从服药的那一刻起,便在逐步的透支着他的生命,再加上酒色一催,那……
那时他只需要在恰当的时机将事情捅出来,那个时候世人都会知道镇国将军与宸妃傅安蓉暗中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