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乱菊和日番谷冬狮郎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一幕,单纯的错愕二字已经无法形容他们此时此刻的状态了。
可以说从来到中央四十六室的地下议事堂门口起,他们的三观就在这短短一刻钟都不到的时间里被不断地刷新。从在门口时的疑惑不解到后来看见中央四十六室全灭时的瞠目结舌,从意识到罪魁祸首是自家队长时的无法接受,再到此时的麻木……
才怪。
说实话,松本乱菊和日番谷冬狮郎觉得他们要是能够在此刻麻木倒好了,起码不会体验到在亲眼看见队长背叛时的复杂情绪。
但是席官已经做到他们这个等级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变得麻木、然后失去了应有的判断;于是松本乱菊和日番谷冬狮郎——这两位白兰的部下面对着轻轻松松地就干掉一名队长的自家前·队长,最终还是握住了斩魄刀。
白兰对这两人明显就是选择站在自己对立面的决定不置可否,他的面上依旧是笑盈盈的,但是他手中那把犹在滴血的斩魄刀却是暴露了一切。
他握着斩魄刀,已经一刀解决掉了对面的四人中最强的那一个的他正准备把其他人也处理掉时,却听见熟悉的关西腔从另一个方向响起——
“你个混帐东西——”
平日里懒懒散散的声音此时此刻却中气十足,听起来完全不像是重伤濒死之人应有的声音。
由于护庭十三队的各个番队平日里都是各司其职、独立运作的,所以十番队的二人对五番队的情况其实并不怎么熟悉。这会儿他们正困惑着已经被自家队长一刀干掉的平子队长怎么又“原地满血复活”了,便看见一道金黄色的残影从眼前一晃而过,随即便来到了持刀而立的白兰身边。
“别太小看我啊!!!!!”
与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那充斥着愤怒与不满的吼声同时响起的,还有刀剑撞击后发出的铮铮之音,回荡在这个还算空旷的地下空间。
松本乱菊和日番谷冬狮郎就这么看着在方才已经被自家队长一击砍倒的五番队平子真子队长握着斩魄刀,以攻击的姿态略显狰狞地站在白兰的面前,一副攻击的姿态。
但是他的攻击却被白兰给挡住了。
十番队的二人这才发现那个在方才已经倒下的平子真子也好,还是白兰斩魄刀上原本还在流淌的血液也好都已经消失不见。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金发的御姐和银发的正太面面相觑,半晌都得不出一个合适的答案,但是成功地挡住了平子真子的偷袭的白兰却是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
“……就算是成了名声响彻瀞灵庭的圣母,你果然还是不容小觑呢,”藤紫色的双眼从平子真子的身上挪开,说着意义不明的话语的白兰扭头朝一旁戴着五番队的副官臂章的某人看去,“蓝染,副队长。”
比他前面的定语更加难以捉摸的是他的语气和表情,松本乱菊和日番谷冬狮郎自认为他们是十番队内与白兰最为亲近的二人——毕竟一个是和他同届生的副官,另一个又是他重点栽培的后辈;但看着此时的白兰,他们忽然觉得自己一点儿都看不透他。
无论是他一切匪夷所思的背叛举动,还是他此刻的表情。
他们一点儿都看不透。
“不愧是白兰队长,”蓝染惣右介手中的斩魄刀不知是从何时起出鞘的,他依旧是众人印象中那副温柔敦厚的老好人模样,但是眼神里却还是多了些平时难以见到的严肃,“但是还是请您放弃吧。”
“啧,你和他废话什么,惣右介,”平子真子也是知道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的人——毕竟他刚才还和自家副官打了一场配合战,只是从效果来看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他并不觉得白兰会知道自家副官的斩魄刀镜花水月的能力是什么。
事实上就算是队长之间也鲜少知晓彼此真正的能力,倘若尸魂界内常年无大事,没准连和队长最亲近的副官都不知道自家队长的斩魄刀的能力是什么——更何况是一个别人家的副官?
但是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平子真子却觉得白兰没准真的知道蓝染的斩魄刀镜花水月始解之后的能力。
“平子队长说得可真是一点儿都没错,”眼见着自己方才的攻击无效,白兰甚至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失措,还一边点头、一边笑眯眯地赞同起了对方的话,“倘若没有绝对的实力,在战场上废话很容易让人觉得是在拖延时间考虑对策的。”
平子真子在听见白兰赞同自己的话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如今听到他这么说,他恨得险些就要往他的心口捅上一刀。
在“招人恨”这点上早就不是什么萌新的白兰只当作没有看见对方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在收回停留在蓝染惣右介脸上的视线之后,又再度朝面前依旧和自己僵持着的平子真子,“说起来就连蓝染副队长都用了他那把斩魄刀了,平子队长还不始解么?”
“这样下去没准真的会交代在这里的哟。”
白兰这种不知道到底是在捧蓝染还是在捧自己的话让平子真子恨得更厉害了,他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双目紧紧得瞪视着白兰、仿佛要在他那张始终都是笑意盈盈的脸上瞪出一个洞。
而如此被人恨着的白兰也不再有别的举动,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动作。
平子真子不知道白兰究竟在考虑些什么、手里又到底掌握了多少底牌。他寻思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