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苏白睡得时间比较长,或许是太久没有真的在床上睡觉了,宾馆的床肯定没家里的床舒服但总比证道之地冰冷冷的棺材要惬意得多,再加上昨天的一番事情,说心神俱疲也一点都不夸张,等到苏白醒来时,外面已经接近黄昏了。
火车是晚上,现在醒来也刚刚好。
“虽然知道你不可能睡过头,但还是有点担心。”和尚站在床边看着苏白,就是正常人其实都能养成一种心里有事的话第二天就不会睡过头的本能,更别说听众这种常年跟生死打交道的人了。
和尚唯一担心的其实是如果苏白真的睡过头了,自己该不该去叫醒他,因为苏白纯粹意义上睡过头的概率太低了,你很难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如果真的叫醒了,反而剩下的只有尴尬了。
苏白下了床,先冲了个澡,胖子跟佛爷去其他层吃饭去了,和尚留在房间里等苏白洗好澡,二人再一起出去,五楼有一家私房菜馆,但无论是从食客的规模和服务人员的规模来看,似乎都和传统意义上的私房菜馆没什么联系。
陈茹和胖子他们一起坐着吃饭,当苏白坐过来时,陈茹主动地将那枚骨骼递给了苏白。
骨骼像是被陈茹这个阵法大师给开了光一样,摸在手里圆润细腻,简直和上好的蓝田玉没什么区别。
“应该没什么问题,但你还是得小心。”陈茹提醒苏白道,“另外,如果见到了荔枝,可以试着和她聊一些别的东西。”
“谈谈人生聊聊理想么?”苏白反问道,荔枝是偷自己儿子的贼,或者叫人贩子更确切一些,面对海梅梅时苏白都已经呈现出那种暴走状态了,何况面对真凶的时候。
“我只是给个建议。”陈茹正在吃一只虾,声音不是很清楚,“这次的事儿,很不简单,广播的问题,你父母的问题,我们其实真的不能只看表面。”
“我是亲身参与者。”苏白提醒道,这件事,哪怕对于绝大部分的大佬来说都是云里雾里看不真切的,但苏白因为自身特殊原因,确实算是个真正的参与者。
“你不用那么激动。”陈茹喝了口红酒,“其实一些事情你自己心里也明白,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都不会因为你做出的选择而给你任何的压力和看法。
于现实世界来说,我们是单独的一个群体,在这个群体里,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寥寥无几,所以,你真的可以随意一些。”
陈茹这话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既然荔枝没把孩子主动送回来,那么你这次主动去找她,多半也是无功而返,但无功而返的前提之下,你又能怎么办?
难道说在火车站里对荔枝大打出手?
怎么看,似乎都是一个很为难的选择。
“阿弥陀佛,遵从本心就好。”和尚在此时缓和了一下氛围,他是知道苏白确切性格的人,或许在其他地方,苏白可以尽量压着自己的性子去选择圆润的对待,但有些东西,属于苏白的逆鳞。
胖子在此时递给了苏白一个塑料袋,里面有一张人皮,还有一张新身份证,不得不说,胖子很多时候确实想东西比较全面。
“你们继续吃,我先去火车站了。”苏白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站起身提起袋子准备离开,那枚骨骼被他捏在手里,慢慢地融入其掌心之中。
刹那间,在座的所有人都无法从感知上获知苏白的存在,如果眼睛里没有他的话,根本就不知道他的靠近。
“这东西,还真的不错。”胖子咧开嘴笑了笑,“简直是扮猪吃老虎的神器,陈大妹子,等你证道之后能不能也送我一块?”胖子又开始习惯性地口花花。
大佬级听众的骨骼只能算其一,还有一点则是这位大佬必须是主修阵法强化的,且下过心血将自己本人的身体雕刻成了一座人形自走阵法。
“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阵法师。”陈茹冷冰冰地看着胖子,“等你证道之后,我可以想办法把你关起来,专门拿你的骨骼雕镂阵法炼制法器,在座的其他人,见者有份。”
“…………”胖子本着我不打女人的姿态继续埋头对付着自己面前的食物。
苏白冲着桌上众人挥挥手,就一个人走向了电梯。
佛爷跟和尚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些无奈,这次苏白去火车站那边,可以说是凶险万分,也可以说可以毫无危险,也因此使得二人也不懂得到底该用何种的态度去送别他。
不过有些事儿拧巴到了现在,也确实需要一个说法,不管如何,佛爷跟和尚确实是会关注这件事,因为当初孩子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偷走的。
苏白下了电梯,直接在门口喊了一辆出租车去火车东站。
半个小时后,苏白在火车东站的地下停车场下了车,刚走入车站里,苏白就感知到了好几股强大的威压。
有些大佬级听众会下意识地收拢自己的威压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普通人的样子,甚至那个在推着垃圾箱往前走的环卫工人也可能是一名大佬,这就是听众的生活情趣,跟秦杨在秦皇岛开出租车赚钱养家一个道理。
但也有一些人,已经习惯了我行我素,再者他们即将坐火车去那个地方,也就有些像是快要毕业的孩子,校规校纪什么的,也都看淡了许多。
好在,这种威压对于听众来说会感到比较清晰,仿佛在自己身上压了一块大石头,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就是觉得天气太闷太潮了一些让呼吸有些不顺畅。
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