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向宴生的下落,孤影一喜,跟着凤长歌前往向宴生所在的地方。
向宴生依旧坐在原地,暮色撒在他的身上,匀开层层光晕。
这一幕,映入眼帘,忽有悲伤一涌而上。
曾经,她总觉向宴生的一颦一笑都可摇曳星云。
而如今他这模样,已无当年惊鸿。
离去找紫阳果的时候,本就多次告诫自己,不可再为此悲伤。
可是……
三年里,她魂落冥界因为怨恨过得并不开心,可向宴生这模样,可见得这三年里,他过得也并不好。
是谁的阴谋诡计?害得他们,一个魂落冥界,一个人不人鬼不鬼。
掌紧握成拳。
不论是谁,她与向宴生所受的苦都会如数地还回去!
“椅子呢?”见他们空手而归,向宴生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好。
“孤影从上游下来没发现椅子,那椅子肯定是被冲远了,既然冲远,肯定已经找不到,宫主你看要不让孤影背你如何?”她试探地小声问,既然向宴生嫌弃她是女的不愿让她背,那孤影是男的应该无所谓。
向宴生皱眉,对于被人背这点依旧感觉到气愤。
他摘下腰间的玉佩,掷向空中,玉佩慢慢地放大。
“宫主!”见状孤影大喊一声。
向宴生冷眼望过去,警告着他什么都别再说,他将玉佩引到面前,爬了上去坐在玉佩上。
刚坐上,玉佩忽得往下一降,又立即停止。
他望向凤长歌,只见她甜甜一笑,“宫主有御灵玉早说,弟子就不必辛苦去找椅子。”
灵力可驱动一些物品悬空飞行,但这些东西都需御过灵之后过可驱起飞行。
凤长歌现在不过是个普通的无极弟子,身上自然是没有御灵物。但驱动御灵物要持续消耗灵力,刚刚向宴生想用灵力驱动御灵玉,可是,他灵力太弱,而且还零零散散,就如同没了灵心骨一样。
他这半人半鬼的模样已是惊人,但若再没了灵心骨……
凤长歌不敢再去多想。
向宴生固执地不要人背,灵力不足都想驱动御灵玉,这份固执凤长歌想或许是不想让人觉得他已是个废物。
想到这点,心中的悲伤又散不去。
他的自尊心比谁都强,现在这般模样的他,是怎么坚持了三年的?
“走吧。”向宴生无视自己现在所坐的御灵玉是靠凤长歌灵力御起的事,冷冷说。
凤长歌和孤影不再说什么,往天王堡的后门走去。
走到天王堡的后门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天王堡的后门在外面是无法打开的,要从里面才能打开。
三人就在原地休息,等着那几人从里面出来。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孤影拾来干柴生火。
凤长歌的这个身体不似从前的身体那般身经百战,今日消耗不过比平日大点,天色一黑,火堆的温暖一来,就不知何时就昏昏睡去。
睡梦中,梦见了一些过往的事情,忽得醒来时,火光依旧在面前闪烁,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件蓝色披风。
面前的向宴生背靠树干盘腿而坐地睡去,树上有轻微的声音,她抬头,望见孤影坐在树上站岗。
凤长歌坐了起来,将用披风将自己裹了起来,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向宴生。
他的身上也盖着一件蓝色的披风,鬼面具戴在他的脸上,只有眼睛露在外面。
想起,向宴生面具下的脸,不管多少次她都难以说服自己去接受。
忽得,向宴生的身子抽搐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睛,这架势就如同做了噩梦般。
在梦中惊醒的向宴生,朦胧的双眸中有着愤怒和懊恼。
不知是什么样的梦,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宫主,你还好吗?”她小声探问。
向宴生的双眸找到聚焦的点,往她这边看来,瞧见她的时候,眼里迸发出了怒意。
这神情将凤长歌吓了跳,她惹到他了?
凤长歌的心中满是疑惑,向宴生却什么都不说,懊恼地将头侧向一旁去往远处的风景。
以前向宴生的一皱眉一叹气,她都可猜出他心底想的是什么?可如今隔着那张面具,望不见他的容颜,喜怒全由那双眸里猜测出来。
可他连对视都不愿与她对视,他的心思,凤长歌再也猜不出来。
轻轻苦笑,低着头,她也不再说什么,看什么。
忽得,轰隆一声,地面剧烈晃动起来。
凤长歌急忙站了起来,望向巨响传来的方向。
是天王堡。
在天王堡的另一端,墙壁在崩塌。
凤长歌一震,她所设的机关里并没有让天王堡坍塌的毁灭性机关,这天王堡怎么可能会坍塌?而且,风清遥、诃枕、柳辰桉、白勾月都还在里面!
“宫主,天王堡在崩塌,我们还是离这里远点。”孤影从树上跳下来道。
向宴生轻轻颌首,让孤影御起他身下的御灵玉离天王堡远些。
两人离天王堡有一小段距离,发现凤长歌依旧站在原地。
向宴生眉宇一拧,“她还站在那边做什么?将她带回来!”
孤影微微愕然,宫主在担心那个小丫头?
他是第一次见到向宴生担心凤长歌以外的人,不知,在他们落河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只是,由不得他去多猜测,向宴生下令将她带过来,就要先将她带过来再去推敲两人只见所发生的事。
来到凤长歌的身边,他道:“宫主喊你离此地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