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来的刀威力还是差了一些,或者也是对方有保命手段的原因下,那两个倒地不起的血葫芦虽然惨不忍睹心脏却依旧跳动,且仍有力。
不过虽然并未殒命却已然不是拷问的良好对象,于是这一次袁来亲自弄了些辣椒水灌进了那最早被俘虏的青年嘴中,在一阵微有波澜整体还算顺利的拷问后他们终于弄明白了情况。
几日前他们三个出宗门在附近办事,却偶然察觉到这里的元气波动,被俘虏的青年恰好有些解封的本领,于是三人一想便将这个发现隐瞒下来并未报告宗门,这些日子也表面来回宗门办事,暗地里却每到夜晚封印最薄弱的时候由那青年过来强行解封。
按照修行者的经验,这封印中必然是珍宝。本来约定的共同所有今日另外两个却发觉昨夜离去解封的师弟并未归来,故而才急忙寻了个由头跑过来,一是寻物二是寻人。
问清了事情袁来一刀鞘将青年拍昏而后吐气道:“看来事情还不算坏,既然没有涉及到漓江派那么我们倒是可以略微安心一些了。”
谢采薇也是松了口气,不过她却很有忧患意识地说道:“不过先前院子里的一阵打斗的动静也不算很小,虽然这小城里修行者不多,但这里也不能久留,否则等被人发现,不论是不是漓江派都是很麻烦的事情。”
袁来点头赞许道:“说得对,都休息一下然后咱们就上路。三藏,你有什么话想问么?”
三藏此时也脸色好了许多,他身上的伤口已经敷上了药,胸前的一道剑伤看上去吓人却实在不算重,肩膀上的贯穿伤口才是真正的伤痛,不过好在一时不影响走动。他此刻盘膝坐在地板上抬头看了眼袁来,眼中分明有着许多的疑惑。
“其实……”三藏忽然苦恼地挠挠光秃秃的头,然后说道:“我也没啥问的,你是雇主,而且师父总说随意打听别人的私事是没有礼貌的行为,我只是有些惊讶你们竟是修行者,而且你还这么厉害。”
袁来微笑着用一种充满感激的眼神看着他,直看得三藏小和尚本来就很薄的脸皮开始发红,他才正色道:“三藏,这次我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拦住了他们恐怕我未必能提前醒来,先前我说的话是认真的,你真的值更高的价钱,虽然可能谈钱很俗,不过我现在确实只有一些钱拿得出手了。”
这番话说的三藏倒是很有些不好意思,他摆摆手呐呐道:“我不要钱,有钱也没处花,只要能管饭就可以了。”
这朴实的回答让袁来和谢采薇都有些忍俊不禁。
“好了,那么我现在说一下井中封印的事。”袁来忽然叹了口气,说道:“那封印的确是呦呦的娘亲,也就是我的一位长辈留下的,那件东西也和我很有渊源,只是没想到我身体太弱,却没有承受住那突如其来的冲击,所以才致昏倒。”
想起那脑海中云宗那位前辈留下的话语他也不禁有些怅然。
袁来下意识摸了摸月中鹤,心里却藏着更多的迷惑。
按照那道神识所言,呦呦的娘是陈青子的一位姓屠的师姐,也是云宗当年执法堂的年轻首座,临危奔逃入京城后为了防止北宗真正的核心秘密月中鹤落入敌手,便以秘法将这短刀中的鹤灵抽取剥离而出,固化在一块玉石中,后来陈青子带着残缺不全的月中鹤消失无踪,这位前辈便只能带着这鹤灵躲入红尘。
在临终前她以全身修为将鹤灵封印于井中,存的倒是有朝一日封印破开鹤灵重新归入月中鹤的景愿。
不得不说,这个愿望果真也已经实现。
那神识遗留的信息不多,袁来只是由它知晓了这月中鹤乃是进入那神秘的云中宗门的钥匙,至于那云中之地……据其所言竟然是云宗真正的山门!
真正的山门?那么世俗中被灭的又是什么?
那藏身云中的山峦是那般壮美,袁来怎么想也觉得不可能是为一个很小的普通小门派所拥有,只是那神识中遗留信息实在有限,这也给他带来了更多的疑惑。
听闻是和袁来渊源颇深的长辈所留,谢采薇和三藏自然很明白事理地没有多问,只见袁来长叹一声后将目光投向默默站在角落的小女孩儿。
呦呦的脸色有些疲惫,眼神中仍旧有不散的惊恐,对于这个小姑娘而言这突如其来的争斗彻底打乱了她原本还算平静的生活,虽然她很早就懂得许多世间事,却依旧只是个小女孩儿而已,此刻她早已放下手中的坛子,身上仍旧残存不安的阴影。
看到袁来的目光投射而来,呦呦忽然抬起头看着他,不发一语。
袁来笑着揉了揉呦呦的头发,说道:“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呦呦的眼神有些委屈,竟然有一丝丝晶莹在眼眶中打转,只是却顽强地未曾坠落。
“你们是修行者么?”
这是呦呦问出的第一句话。
袁来点了点头,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向谢采薇和三藏,他放缓了声音说道:“是啊,我们都是。”
“他们也是?”呦呦指了指并排躺在院子中草丛里的敌人。
“也是。”
呦呦这下就不说话了,袁来本能以为她是在害怕,毕竟这么多鲜血可不是演戏,此刻被战斗所毁坏的房屋和墙壁依旧冒着寡淡的烟尘。
却不曾想呦呦忽然咬着嘴唇勇敢地看着他,说道:“你……你可以教我修行么?”
“为什么?”袁来好奇道。
“你说了那井里的是我娘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