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点了点头。
“果然!”一位先生精神一震,又道:“那首菊花词也是你作的?”
一只羊也是牵,两只羊也是赶,袁来索性再点头。
“果真是少年俊杰!”那人赞叹一声,而后转身大声对疑惑的其他人道:“袁来小公子作的一词一诗让我等很是欣赏,尤其是这一首菊花诗立意高远胸襟颇大,当为本场之最优!只是两首作品都未曾署名,因而屠院长便施展手段寻了过来。只是没曾想如此诗才竟然未闻名声,且此等年纪就诗中有如此气魄真是罕见!”
此言一出,棚内皆惊!
“什么?袁傻子作了诗?”
“不仅仅是作了诗,而且是本场最优!这是说他的诗作已经压灭了乌衣诸郎的三首!”
“说错了吧!不可能的,难不成连刘公子都比不上他?”
“这怎么可能?不是说他是个……傻子么?”
“傻子?我倒是听说他在山上修行三年前几日才回来,这痴傻的名声也不过是当年的事情了,女子尚且十八变化,幼年痴愚难道就代表了一世的痴愚?”
议论纷纷,如平地起清风,拂卷凉棚。
最为吃惊的还是当属本桌的小乔和老儒生。
其中小乔最先惊叫道:“怎么可能!我当年和这袁傻子一同进学,他是什么模样我还能不知?作诗?连字都认不全他还能作诗?”
一位先生蕴怒地呵斥他道:“你敢说这《题菊花》不是好诗?我也认得你,不过是乔家二郎,平日里不学无术游手好闲,还有脸说别人?况且袁来已经上山三年,才刚刚回来你岂能用旧时眼光度量?无知!”
这一顿呵斥让小乔憋红了脸但是又不敢回嘴,这位先生在当地地位很好,他家老子见了也要躬身满面堆笑称呼一声大先生,他又哪敢说什么?
而那位老儒生却是脸色微红,想到自己先前心中对袁来的不在意以及略微的鄙夷,再看看如今桌上那首诗顿时好不惭愧,只是惭愧之余看到小乔那不忿又不敢言的模样心中暗暗叹息,他倒是不是怜小乔被呵斥,只是对他的愚蠢而失望罢了。
此前乌衣诸郎三诗一出压得除了刘重湖无人敢落笔,是多么丢人的事情?若是就此输了,那这些评阅诗句的本地先生也是大大的脸上无光,说不得也要累的抬不起头。而如今袁来可是根正苗红的沈城人氏,他作出了两首能压下乌衣诸郎的诗作这是何等扬眉吐气的事情?连带着哪个老先生不对他赞赏有加?只要坐实了这诗词是袁来所作,那这次文比就很可能获胜!
这个时候即便不是袁来作的,那也必须是袁来作的。
小乔当众这样喊叫自然是恶了所有的先生。
老儒生腹中学问有限,但是活了这几十年光景,对人情世故看的自然比小乔通透的多。
此时已经有人将袁来的一词一诗的抄录版本分散给众人,待看过这诗词之后,所有的质疑声都消失无踪了,留下的只有莫名的惊讶和佩服。
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也就够了。
“袁小公子可否随我入寿阳楼?此次文比还未结束,还要看个结果才好。”一位先生笑道。
袁来看了看,也微笑起来,刚要点头说好忽然眼神一顿,抬头向寿阳楼二楼栏杆看去。
二楼浮空架设的外架走廊后一间屋阁的门扇忽然打开了。
一位老者在一群老先生的簇拥中率先出阁,然后他站在了廊上,凭栏低头看来。
入眼处,便是袁来。
有人惊呼:“王夫子出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