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又是长章节,今天睡了一白天,好满足……)
酒楼里此处安静,袁来坐着的角度可以看到窗子,窗子就是黄耆此时的背景,窗外最近的是红灯,红色也伴随着满耳的喧嚣,却给人一种无比静谧的感觉。黑夜的风吹进来让黄耆的那一张如鹤立鸡群一般从一众普通人的面容里脱颖而出脸褪去淡淡的酒气,转而透出三十二种和蔼可亲。
周围的涂山弟子有些不理解的吃惊,其中就以黄乙为重,黄乙明显大为吃惊那神色绝无作伪之意,看来黄耆的这句话或者说这个决定也确实是出乎他的意料,或者说事发突然让他没有一丝心理准备。
他似乎是要说什么可是张张嘴待看到了黄耆的那眼神便不敢说了。
袁来现在觉得很有意思,黄耆竟然如此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只要不是傻子都听得出来他的这句话的含义,那便是想要让袁来重归师门。
看上去黄耆依旧是在以师徒的身份对袁来说话,意思也分外明显,可是这却只是让袁来觉得很好笑,甚至最开始的对这个便宜师傅的仅有的几分淡薄尊敬也消失无踪,更甚至在袁来心中对这个道人的评价也低了很多。
原本他还觉得这个道人虽然为人贪欲重了一些但是终究还是个有本事的人,但是现在看来他更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难道自己保留给他的刻板印象真的是那般稳如磐石不可撼动?所以他依旧还是以对待一个傻瓜的方法方式和思维来与自己谈话?
重归师门?当初三年之约一到是谁屁颠屁颠紧赶慢赶地把他扔回家的?是谁在袁守城近乎弯腰服侍的态度下依旧不给半点颜面的?是谁在最后连看他都懒得看他一眼的?的确,袁来的心智早已不是个少年,以他的成熟的心智自然也知道黄耆本身做的并不算是什么错误,当初让自己入门也完全是取决于袁守城的金钱攻势,而山中三年虽然他完全没有尽到一个师父甚至是饲养员的基本职责,但是最起码也没有做出什么太过有损道人身份的事情,或者也的确从没有给他过好的脸色,甚至是在袁来的记忆空白之后也还对他做出过一些责罚,但这都不是什么真的能让袁来觉得义愤填膺的,三年之约满了之后将自己逐出山门也是合乎利益考量的,这些事情在袁来看来都真的不是什么值得她动怒或者发火的事情,他……终究不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而已。
但是,当黄耆说出那句让他重回师门的话的时候,袁来真的觉得有些可笑,这个长眉毛道人难不成真的是不要脸到了这个地步?自己毫无天赋的时候丝毫不讲三年师徒情分的是他,现在看到自己竟然在短短数月间达到了这种程度后重新开始讲师徒情分的还是他……这似乎有些太……无耻了些吧……
袁来看着黄耆,良久后才笑道:“看来你们在我离开涂山后真的完全没有关心过我啊。”
袁来呵呵一笑,脸上本来客气的笑容收敛起来,黄耆竟然对自己说宗门对修行的作用,以此来要他重返涂山,显然,黄耆以及他面前的这些涂山的弟子们都不知道自己当初放弃北宗入宗门资格的事情,若是他们知道自己连北宗的弟子身份都放弃了应该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吧?显然,黄耆依旧将自己看做了一个单纯的散修。
不过说起来自己当初在北宗干的那些事情似乎真的没有流传很广,关心北宗的人当然是知道,但是了解也该有限,至于并不太关心北宗内务的人恐怕连他的名字都记不住,这里面肯定也有北宗乃至整个帝国的有意识地遮盖作用,毕竟自己当初做的事情让北宗损失了颜面,他们出手段将这个消息压下来也是应有之意,或许现在在京城之中还记得自己的名字的人都少了许多了吧?
人都是善于遗忘的。
袁来心中提醒了一下自己,自己当初闯下来的名头似乎并没有如早先单纯预料的那般为人广为熟知。
这时候,黄乙不满道:“袁师弟,注意你和师父说话的语气!”
显然,袁来此刻的语气并不很好。
“哦?那师兄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语气呢?”袁来笑了笑。
黄乙似乎并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嘲讽,竟然一本正经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说师父念及你修行天资有限将你送回家,但是你难道就这样将师徒情分淡忘了么?!才几个月而已,不要以为你有了点奇遇便能对师父无礼!你读的那些书,那些纲常lún_lǐ的道理你难不成都忘记了?!”
袁来一脸惊奇地看着他,有些无语,随后摇摇头,对这个举起大帽子就要砸人的家伙叹道:“他是你师父,也是你爹,日了一次终身为父什么的对你来说当然是对的,但是师兄你也别这么强行给各位师兄师姐们找爹啊,这毕竟有辱师父清誉啊。”
黄乙愣了愣,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而恍然大悟,随后便是勃然大怒便要呵斥,这时候端坐首位的黄耆摆了摆手,淡淡道:“退下!”
看着黄乙一脸内伤模样退后几步,袁来心情大好,尤其是看到他那怨毒的眼神更是心理舒服起来,袁来对这个处处透着盛气凌人的家伙自然没有什么好感。
黄耆面无表情,似乎并没有被袁来夹枪带棒的言辞激怒,他只是继续道:“你我毕竟是师徒一场,实话说吧,在今日在临江山门看到你之前我的确未曾想到你竟然能在短短时日从一无所有修行至如今的地步,我也不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