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之后高下立判,袁来面无表情地收回岱宗阔剑,眼看着对方脸色骇人不禁心中生出几分畅快。
此刻武当归的声音继续传来,不疾不徐解释道:“这人应该是出身大崇府境内一宗派,石蝉剑品阶不低,他掌握的已经很有火候,只不过也仅仅如此而已。”
这番话说的简单袁来却心知这分明体现出真本事了,武当归还在院中估计是以神识扫视就能认出对方剑术起源,从而瞬间指点自己透过这一剑的重重假象,直击要害,这才一举将对方击败,并且最关键的是……赢得十分漂亮!
袁来自认若是自己来打,要赢不难,但是想要如此轻描淡写这般漂亮却是不太可能。
他进步虽快但是对敌经验又哪能与练剑数十年的武当归相提并论?
严格意义上说对方并非是与袁来战斗,而是与当代唯一一位剑中圣手比较剑术,能赢才是奇怪。
“你!”对方咬了咬牙,捂住伤口,恨恨地瞪了袁来一眼,心底骇然,想说什么但是当看到袁来那若有深意的眼神之后,便吐了口带血的唾液,道:“哼!算你有点本事!”
说完他竟然转身便来到场外,站定不动,伤并不致命他硬是不去治疗而是继续在此观看,似乎是非要看袁来被打败一般。
他一出去,另一个高瘦的家伙就踏入场中,对方先前还是带着不屑,如今却一脸严肃,他的剑与人一般瘦长,也不多言,刚刚站稳身上气势陡升,整个人便迈出一步,身子已成虚幻,短短八米距离对他而言只是眨眼间便至,随他而来的则是一股腥味。
袁来鼻子微微抽动,耳中武当归声音响起:“血腥味道,这人年纪轻轻竟然杀人不少。”
语气中分明有几分不喜。
或许是因为这几分不喜,所以这一次武当归的语气冷冽了几分:“七星剑,落霑位,先刺东南,再斩廖星!”
他所言的皆是这个世界的一种用来表示细微方位的独特星位,为天下所有功法同尊之体系,袁来毫不迟疑,再次挥起岱宗,挺深刺向东南,一剑出元气犹如浪潮奔涌,呼呼竟有潮声,只在瞬间就将对方七星剑的剑道轨迹打乱,对方还不等变招就见袁来已经趁势微微转身,元气猛然回旋,如猛龙摆尾,浪潮戛然而止随后点在廖星位方向。
剑尖一到,对方的胸肋顿时仿佛故意迎上来一般,撞在岱宗剑上!
对方一声惊呼连连后退,这一次袁来的剑要更狠了几分,伤口处不仅鲜血淋漓甚至已露出白骨。
袁来收回剑,轻轻咧嘴,摇头轻道:“重了吧。”
“不重,死不了。”武当归淡漠的声音传来。
袁来心中苦笑,知道在这等大修行者眼中对方真的微不足道,对于武当归而言或许这仅仅就像扫落一只爬上他的花盆的小虫。
生死皆浑然不在意。
“噗!”
刚刚说完,那瘦高少年竟然吐出一口鲜血来,眼露惊恐地喊道:“你怎么会知道我这剑的弱点!”
在临江镇上所有人眼中,袁来的剑道基础都不很扎实,少了名师督促教导,他的剑法更多的是一种野路子自己修来的随意畅快,虽然大气但很粗糙,这一点他自己也心知肚明,在看到陈邹与陈书画一战时更是如梦方醒。这少年显然也是知道这点的,因而才会被袁来应对的精妙操控而惊恐不已。
袁来一剑以最出其不意之角度破开他七星剑最大的弱点,无论是时机还是准确度皆是妙到毫巅!
这让他根本难以置信。
袁来心中暗道这本来就是武当归看出来,自己只管出剑就好,人家堂堂剑圣哪里能看不出你这点破绽?只不过这种话他自然不会说,既然对方口口声声称他借外物赢来榜首不公,他便偏偏要真的依仗一次外物!
于是袁来根本不回答,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下一个。”
场上寂静下来,围观者也纷纷吃惊不已,不少人更是眼神都变了,尤其是围观者中一些本来也听信流言对袁来实力表示质疑的人更是瞪大眼睛,暗暗咋舌。
一剑一人,风轻云淡,此刻想来袁来之前那句看似狂妄至极的话也显得不那么刺耳了。
似乎,这位天鼎榜首的实力当真与众人不是一个境界!
风吹过巷子,不知吹动哪家檐下风铃,有清冷之声混入风中,传入耳中,让躁动的血冷却了下来,不少本被鼓动的少年渐渐松开了攥紧的拳。
“还有人么?我看你们还有这么多人啊。”袁来微笑站在场间,持剑以待。
本应该上场的那个少年却踌躇起来,硬是迈不出脚步。结伴而来的几人真实实力都已不弱,然而前两人败得实在是太轻松,袁来也胜利得太容易,这种容易极大的打击了一些人好战的心。
世上的蠢货或许有,但是显然此处并无。
袁来轻轻一笑,道:“看来是没人了?那也好,恩,我回来以后一直养伤,并不很了解外面的事,听说最近有不少对我并不信服的言谈,只是没想到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还真是蛮让人意外,我就想吧,就算是我真的占了些运气得了这榜首来,但最少,我之前的战绩是实打实的,便是陈邹纵横那一场没有两败俱伤,便是我最终输给了灰原,那么在这届天鼎榜中我最少也能排个第四吧。
陈邹纵横说我不行,可以,陈书画说我不行,也可以,灰原说我不行当然也同样可以,这些我都是认的。但是……“
袁来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