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江山上依旧是被白雪覆盖的,本来雪已经成了红色,如今却悄然褪色,重新变得雪白,那冲天舞动的冰水龙蛇没有撼动这山上的积雪,但是如今另一种力量出现了。
山峰忽然开始晃动,那些并没有在河上也并未来到安和桥的人也有许多,临江山上就有不少,这些人本来只想着遥遥地看看热闹,在接连惊呼后也的确心中大呼精彩,然而此刻却再无法安静地看戏了。他们不得不死死抓牢一些固定的建筑,以防止身体跌倒。
临江数峰皆是河中岛屿,如今大河动荡连带这寄生其上的土地也摇晃起来,本来安稳地坐落在地上的一些白玉猛兽石像也开始摇动,那些不很坚实的建筑更是纷纷倾倒,大片的青瓦如瓢泼大雨般从天而降,那些支撑着房舍的红柱也歪斜起来,更有那些高大的长青树木,更是连带根部都松动了。
山上的人惊骇欲绝,桥上的人也惊慌不安。
安和桥果然是坚固非常的,就是在此刻连河中山峰也歪斜的时候依旧没有垮掉,但是那剧烈的颤抖依旧让人不安,不过在不安之余修行者们更多的是震撼。
因为随着大地震动,河中那金光本体也慢慢浮出水面。
那是一根巨大非常的物件,似乎是呈柱体形状,在露出河面的顶端却并非是一个平面而是蹲坐着一头金属巨兽。
或许也未必是金属,它是暗金色的,带着一些仿佛是铜绿的斑点。它似乎是那物件的一部分,像是人工铸造而成,栩栩如生的分明是一种奇异巨兽的形状,那巨兽生着一根短短的角,面容奇特,倒也并不丑陋,也并无太多威严,反而它那兽面上呈现出一种古怪的虔诚之色。
让人看着竟觉得有几分仙气!
随着这巨柱的上升,更多的细节暴露出来,那巨兽身上似乎篆刻着某种奇怪的铭文,隐约间看不清楚,其虽非人形却深有一种道韵透出。
大陆上如今早已没有什么仙兽,最高级的兽类也只是如临江仙的坐骑,或者沃洲山的白鹤这等,最多只是带着几分灵气而已。这古怪的猛兽一出来顿时惹得人人注目,却无人能一口道出其名字来,有极少数的年长的修行者也只是觉得有一丝眼熟,却又无论如何想不起究竟在何处观看过。
袁来在看到这猛兽全身的时候,登时就身子一震!
他第一眼就觉得这古怪的东西很是眼熟,如今等看到全貌,顿时就想了起来!就在云宗山门内,那座安放元气泉水的玉石平台上,分明就有许多的白玉兽雕,而这一只分明就与云宗内的某只极为相似!
唯一的差距就只在颜色不同,还有的就是在神韵上,云宗那只远不如这一只有神,如果说云宗那只更多的是躯壳,那么这一只则是有灵的,虽然那灵智似乎是混沌并沉睡着的。
肖白看到了他的变化,略有些讶异地问道:“怎么了?”
袁来急忙镇定心神,摇摇头,由衷地赞叹道:“那东西真好看。”
肖白赞同道:“是啊,真的很好看。”
他们说的当然不是那金属兽像的外形,而是神韵,真正的美非在外形而在神韵上,只要是修行者在看到它的时候几乎都会从心里生出一个“好看”的念头。
“这就是定海神针?”
“应该就是了,没想到它真的在这里。”
在肖白的叹息声中,定海神针依旧在上浮,它的柱体表面缠绕着一道极粗的锁链,仿佛一条大龙缠绕,金光慢慢减低了亮度,而它也终于不再上升,此时露出水面的高度已达数十米。
临江仙不知何时已经飞落到定海神针之上,轻飘飘盘坐于兽像的后背上,一只手开始抚摸那湿漉漉冰冷的兽首。
“定海神针!”
武当归吐出这四个字来,这四字仿佛是用牙齿咬出来的,脸色已经显出青色,一种愤怒之色毫无掩饰地显露出来,与杀气缠绕在一起,如刀尖般冰冷锋利。
“你果然认得。”临江仙微笑道,他苍白的脸色表示即便是以他的修为想要将这神物从河底拔出也是耗费极大,但是他很开心,因为当此物在手,他就自觉已经胜券在握,甚至有了闲暇心思与武当归说说话,对方愤怒的模样让他心喜。
“你!你可知道这东西不可妄动?!”武当归愤怒道。
“我当然知道,但你放心,我对它的了解比你深,我只是借其力量杀你一人而已,杀人之后自然会好好放回去。”临江仙悠然回答,眼神中却不似言语这般随意,而是游荡着一股深沉的顾忌,显然他深知此物的重要,当他将其唤出的时候已经在开始试着玩火,玩火不可怕,但玩火自.焚则是可怕的。
武当归不说话了,他深深吸了口气,压抑住心头怒火,他的目光在那定海神物上扫过,手中剑柄握了又紧,他知道现在自己真的已经到了生死攸关之地。他自信凭借修为可杀临江仙,在对方引动地脉之时他依旧坚信,但是他没有料到这东西真的在这里,而且也没有料到临江仙真的胆子那么的大,那么的疯狂,只看临江仙那仿佛老派贵族的仪容,任谁也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疯狂,是的,当他唤出这神物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他的心虚,他没有信心凭借修为战胜对手,于是他选择了借助这定海之物。
现在,武当归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鼓起毕生修为来抗衡接下来的一击,他不知道临江仙剩下的力量还有多少,接下来这一击能有多强,他只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