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等他真正的见到许多从启国跑到草原的修行者后,他对此真正的深信不疑了。
修行者是强大的,也是凶狠的。
这是达来的刻板印象,据他所知那些从启国跑到关外的修行者很多都是犯了重罪的,杀人放火,***掳掠。总之是罪人。
有罪的人当然要被惩罚,但是因为他们是修行者,他们很强大,所以就可以跑到关外来躲避。
达来想,那就是一群罪犯。
但是他还是很想成为一名那样的罪犯,因为那些修行者真的很强大,因为强大所以可以在关外横行无忌,到了部落里可以直接成为头领的座上宾,住到最好的帐篷里,喝最好的奶酒,吃最鲜嫩的肉,睡最漂亮的女人。
甚至可以不给头领好脸色看。
这都是达来梦寐以求的。
当然,他知道做修行者也很危险,比如说修行者们拿了某个部落的好处,那么就要帮助部落作战,修行者们虽然强大但在弓箭和弯刀下也一样会流血会嚎叫会死。
更何况,其他的部落也都有修行者。
不仅如此,就连没有战事的时候,那些启国的修行者也会互相争斗拼杀,甚至没有什么理由。
而且,达来也知道从启国里也不断的有一些异样的修行者出来找那些罪犯来杀。
达来猜想那些后来的修行者肯定是启国官府的兵。
总之,他曾非常想成为修行者,他也曾经拿着大半的家当求部落里的某个修行者要当徒弟,但是对方拿走了东西却只是对自己轻描淡写说了句:没有天赋。
从此,达来也就绝了这个念想。
长生天既定了每个人的命运,达来想自己可能天生就没有那个机缘。
所以,他现在只想好好干活,攒些家当。
“哎好!”
达来和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看向了部落首领的大帐。
说起来,这次丰收倒是和部落中的修行者有很大关系,最近部落里来了不少陌生的修行者,也不知道在大帐里和部落首领说了啥,总之不久前部落便整顿勇士,和那群修行者一起跑到关内捞了一把回来。
他们回来的时候带着大堆的收获,当时达来既羡慕,心中却又有点莫名的担忧。
他知道往年一旦去启国的次数多了,西北军就会出人来扫荡,总是要杀掉一些嚣张的修行者,然后大家就消停下来,等几个月再重新活动,然后到年底了再杀……
一开始达来以及逐日部落的人还很担心,但是一直以来的扫荡西北军都没有真的对逐日部落怎么样,最多也就是一群人杀气腾腾地来了,然后人家的军官吼一阵子,最多就是交出几个修行者,给点物资也就过去了。
但是这一次,不知道怎么的,达来看了看部落里行走的人,看着那些杀羊宰牛做饭的女人,在帐篷之间来回奔跑的孩子,以及那一排排的肥壮的马匹,木栏中的安静的羊群,四处的草垛,又抬头看看高高的木杆上飘扬的狼皮筒子。
一种不安的情绪填满了胸膛。
达来并不觉得去启国抢掠有什么不对的,因为部落里的老人总在说,说百年前那场大战里,启国人杀了那么多草原人的先辈。
启国人手里染满了整个关外的包括草原人在内的被统统称作西戎的外族人的血液。
那是渗透到了骨子里的恩怨,那是可以追溯到老人们也说不清的时代的仇恨。
启国人从草原抢走了那么多牛羊杀了那么多性命。
他们就是敌人。
对待敌人自然不需要顾忌什么,尽情抢杀就是,达来认为启国的人看待关外人也一定同样的眼光。
但是,达来也明白一个朴实的道理,就像他们草原打狼一样,狼要吃羊所以一定要打,但是又不能打死了,打的太多了黄羊和鼠类就会泛滥,草场就会被毁掉。但是同时,假如狼群壮大了,那么打击就一定会到来。
达来也会想,假如抢的太多了,启国人会不会忍无可忍?
“达来!你又在发什么呆嘛!”
一个牧民走过来,好笑地拍拍达来的肩膀,达来醒过神来,冲他笑笑,谈笑了两句等这位邻居走开了,达来还是觉得有些胸闷。
左右今天的活已经干完了,收拾牛羊做饭菜都是女人的事,也不用他个残废,达来便信步向部落外的一个山丘走去。
在那里,能看到很远的景色。
达来一个人攀上了山丘,然后随意地向远处看,一开始他还没发现异常,但是很快的,他眯了眯眼。
“那边……好像有啥东西在过来了?”
达来自言自语道,他看到远处有一道模糊的黑线在移动。
达来的眼睛不好,下大雪的时候伤到了眼睛,所以看东西不很清楚。
他便好奇地观望,等了好一会儿,随着那黑线越来越近,他才终于看清了。
然后……
达来就呆住了。
他的脑子霎时间一片空白,身子下意识地有些发抖。
“那是……扫荡军?”
达来哆嗦道,他有些恐惧,因为他觉得那些冲来的骑兵杀气腾腾,但是他还是努力镇定下来,心想或许和以前一样,那些人只是来吼一吼,拿些东西走,最多就是交出去几个犯事的族人。
这样一想,达来便放松了许多,但是他还是心中揣揣。
“要不……去告诉狼头?“
达来有些犹豫,回身看了眼部落中.央的大帐,但想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