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按照袁来的想法,在这尽头要么是有些瑰丽的景象,要么是有些古古怪怪的物。
甚至,他也能接受出现个古古怪怪的生灵。
但是他唯独没有想到的是……
这里,竟然什么都没有。
是真的,空无一物。
甚至连本来拥有的草地,细流,以及上空的冷雨都消失不见。
这里,只有一片空白。
就在脚下再往前几步的位置,土地便没了,空间也没有,只剩下半截,这种感觉很让人难受。
给他的感觉,就仿佛是自己脚下的是一副没有留白的画,鲜艳的绿色和蓝黑色的颜色将纸张的边缘填充满了,于是便给人一种饱涨感。
但是同样的,也给人一种割裂感。
就像有一把刀子将前方的锦绣河山切去了。
袁来默然地看着这一幕,很头痛。
他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试着向前走,他想试一试走入那空白,但是当他来到边界之处,便无法前进了,并不是有阻力,而是无论如何前进脚步都是一动不动的。
袁来停下了这徒劳,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他发起愁来。
……
“破开了?!”
蒋衍吃惊地问道,尽管他对此早有预料但是此时听闻依旧很是吃惊。
他虽不知那壁障究竟多强,但也知道多位四境终日破壁却依旧难有成效,如今终于破开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总归是比自己想的要快了一些。
见那人点头,蒋衍才长叹口气,如此一来,想必那银河坠落的异象便应该是由此而来。
毕竟是堂堂卸甲仙人的遗留,破开时候出现一些异样实属正常。
“既然破开,那大帅现在在何处?”
那人答道:“都奔破开之处去了!”
蒋衍点了点头,告别对方,心中不禁也有好奇,他便也不休息,奔着那地点行去,一路上皆有修行者奔那方向行走,但是蒋衍却知道,别看赶去看的人多,但是能被允许放行的人却是有限的。
既然破开,那地方当然有多位四境尊者守卫,虽然在这等守护下不惧人冲撞,但也不至于敞开来让所有人近处观看,最多便是远远地看个形貌罢了。
他这样想着人却也飞快地赶赴过去,不一会儿便看见了一队兵马横生拦路。
绝大部分人都被拦在外,只有那些在大帐中有席位之人才能准许进入。
不过即便在这里也依旧能看到前方出现在夜里的光芒。
那光芒竟是彩色的,形状大约是一扇大门,约有十数米高,几乎与城门无异,更形象些便如被打出了窟窿的厚琉璃,截面上自然反射七彩之光。
此时,那光芒明灭耀眼,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回来了?”忽然一声呼唤,蒋衍便看到站在队列前的周恒,也就是天门关守将陈将军的副官将军,之前被调来关外,便一直没有回去。
蒋衍点了点头,只见周恒挥手,便让出一条路来,对他道:“大帅和其余人都在前面,将军速去!”
蒋衍在西北军中的地位颇高,自然没有阻拦的道理,闻听只是微微点头,也不多说,便继续向前。
随着越发接近,他便也看到了在“大门”之外的一群人。
相比于那巨大的门,申屠沃甲以及诸位修行者皆宛如蝼蚁,但此时一群蝼蚁聚集在一起却隐隐散发出滔天之威。
大门即开,恐怕就有心怀不轨的人会忍不住做些动作,这些修行者自然眼中不揉沙子,团团将大门围住,在这等实力下能突而破之的天下恐怕也无。
“韩兄?”蒋衍没有奔着在最前方一排的申屠沃甲行去,而是在人群中找到了韩擒虎,并走过去低声呼唤。
韩擒虎闻言扭头一看,登时递给他一个眼神,而后他便走出人群十几步,与蒋衍一起站的靠后了一些。
“你回来的可真是时候。”韩擒虎轻笑道。
蒋衍哑然失笑,这话不假,他这时机的确赶得巧了。
“回来的时候看到异象了?”韩擒虎又问。
“天河?”
“嗯。”
在启国银河常叫做天河,两人皆是军中同袍,且地位相当,说起话来直来直去没有什么遮掩。
“老实说,刚感知到异象的时候我也是大吃一惊,之后才知道这是几位宗师人物在合力破壁,只不过,这‘世界’打开竟然能引发天河异动,当真是可怕啊。”韩擒虎低声说道。
顿了顿又说:“我只知道五境之人人间无敌,却也是人力有穷,然而这一个壳子竟然都能引动这等变化,想来那真身卸甲二阶的人物该如何可怕?”
他摆摆手,叹道:“不敢想象啊。”
蒋衍却没有他这么多的感慨,只是眯眼道:“反正那等境界与我等无干,想它做什么,要紧的是这大门即开,之后就要到了重头戏了吧?”
“你是说……进入?”韩擒虎若有深意地道。
“当然!我想这时候这帮子中原修行者该比谁都急吧?”
韩擒虎笑了笑,点头说:“他们?是挺急的。”
“那咱们呢?”
“什么意思?”
蒋衍不高兴道:“你少装傻,既然到了进入的时候,咱们西北军怎么弄?是派谁进去?大帅难道没与你说?”
在他看来,不,应该说在所有人看来,西北军如今势力最强,如今遮盖蛋糕的壳子已经打开了,就到了分蛋糕的时候,以西北军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