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沃甲倒吸一口凉气,面沉如水,道:“他竟然闯了进去!”
这个消息让他大为吃惊,不过想想当今世界敢进入卸甲境的世界中的四境,屈指可数,傅玄的确正是其中之一。
“他已经很多年不露面了,时间久到我几乎都要忘记这位前辈了。”苏检语气平缓地说道,他的这句话其实不大好听,也并无多少尊敬意味,但此时没有人会挑这个理,对于傅玄这个人,在此并没有与其关系好的。
甚至这样可以说,当今天下,也没有谁是与其交好的。
这一方面体现了这位老人家的人缘之差,另一方面也侧面表明了其低调。
修行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只论顶尖的这群修行者,圈子也不外乎那么一点点大,里面的人多少都有交集,也有恩怨,而这位北地的四境却是属于化外之人一类,自打多年前退隐,就一直潜心在北地的冰原里修行,不理会任何人任何事,论年纪辈分,其也要比在座的很多人都要大。
因为这种不理会世事的态度,所以其与中原各大宗门之间倒是真的没有太多恩怨,便是有,也是属于宗门里的年长者那个时代的事。
苏检这种近几十年才突破四境的新人,本应对其没有什么喜恶,但是很不巧的是,就在一年前,南宗弟子去北地历练的时候,却是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陈邹纵横也是在那时候受的伤,所以对这位前辈,苏检并无后辈应有的谦逊。
“可是他现在出来了,看来这里的事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位太一宗的四境长老沉着脸说道。
“我们本以为守住大门就可以,但是却没想到他竟然还藏着能够破开空间的宝物。”一人说。
屠苏闻言也冷笑道:“北地当初多繁华,虽然已经是过眼云烟,但是那冰原底下藏着的好东西可也不少,傅玄在北面独霸一域,手里有些东西实属正常,而且我劝你们也别因为他多年不出世就轻视于他,要知道长城以北可也是行走着不少苦修的修行者,他作为那片地方当之无愧的霸主,我不信他手底下没有人,更不信他对启国和修行江湖真的那么清心寡欲不理会。单看这次,他的行动就足够快且准。”
唐静岩闻言苦笑道:“屠院长说笑了,傅玄的实力我等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又怎么可能轻视?而且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轻视与否,而是如今他进去了,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
众人心头皆是一沉。
如何应对这的确是他们如今最忧心的所在,傅玄作为当世少有的几个即使进入这世界中,也能保持一定的修为不散的四境,其一旦进入,所形成的威胁简直是无解的。
“按照我的预估,傅玄强势进入其修为受世界封禁,大概会被削弱一些,但具体多少实在难说,他已经多年不出手,如今到底修为如何我们也不清楚。但是他多强其实已经不重要,肯定要比里面所有的年轻人都要强大!”
“且不说我们各大宗门的弟子在其中修为封禁,就算是他们如今已经全部修为解开,而且伤亡很少,联合对敌的最好的情况下,对上傅玄也仍旧毫无胜算!”
“傅玄定然是奔着掌控此世界而来,进入之后必然会去取本物,但是他年纪已大,修为早已自成一派,在对这世界的领悟上绝对无法与那些年轻人相提并论,这样的话最怕的是他为了取得掌控权,会干脆将所有人杀死!”北宗赶来坐镇的内院大长老如此说道,其脸色凝重无比。
某宗门高层顿时高声道:“他敢?!”
屠苏声音低沉道:“他真敢!”
屠苏环视众人,道:“傅玄的身份你们大都知晓,其本是北方小国领军统帅,被我启国灭国之后才出家入道,你们要知道的是他虽然是道人,但曾经更是军中武人!在战阵上手段也曾以狠辣著称,他不是启国人,在启国也毫无牵挂,杀人毫无负担,大不了取得这世界后逃回北地,到时候我们就算是一齐追杀过去,他依仗北地天险,想要逃遁也是简单非常,所以,他有什么不敢的?”
屠苏字字如钉,声色严酷地说完这番话,顿时让不少心存侥幸的修行者心中一寒。
屠苏目光闪烁寒光,继续说道:“当然最好的结果就是他能顾忌这点,将里面的人干脆扔出来,但是这样做也有很多顾虑在,而且,那群年轻人有几个会肯这样灰溜溜被扔出来?最怕的就是少年人脑子一热,不知天高地厚主动寻死!”
“他们不是蠢货,定能认清形势……”一个二流宗门的王姓高层想要反驳。
屠苏立即打断他,并嗤笑道:“并不是每个少年人都像王道友这样懂得谨小慎微的。”
这话也仍算含蓄,但讽刺意味已经很足了,顿时那人脸色赤红,看着屠苏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低头作罢。
屠苏说完,却是顿了顿,看到了身旁眯着眼睛一言不发的杜康,又补上一句:“尤其是那种时不时发疯的年轻人。”
杜康扭头看向他,其宽胖的身材此时毫无胖人应有的闲散感,反而是气势如刀,闻言说道:“陈邹会怎么做是我门中之事,就不劳院长费心了,你还是担心自家人吧,辛晴和那新晋的刘重湖可都在里面,不过据我的相人之术看,那刘重湖倒是足够老成持重,心思也深,想来面对强敌定然会审时度势,脚底抹油,逃的飞快。”
眼看着两人斗嘴,火药味渐起,众人立即劝和,此时毕竟不是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