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背景上,只有一颗巨大的发光体。火然?文???
在袁来的神识反映中,他仿佛看到了一颗巨大而苍凉,其上布满了巨大的疤痕的星体。
疤痕必是星体之上绵延万里的深沟与峡谷的模样,在这种宏观的观测中,一切细微的美丽都不可见,能感知到的美感只有来自整体。
光芒远看的时候微暗,但及至近前却才发现那光芒是多么耀眼,让人望而生畏。
帝星周围笼罩着一股强大的宇宙规则之力,在袁来的感知中便体现为炽热和寒冷。
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交织在一起,不分彼此,冷与热在一刻不停地发生反应,释放出帝皇之光,而袁来只能凭借着卸甲世界的朦胧意志加以阻隔。
卸甲小世界的力量品质相当于卸甲一重大圆满境界,也只有这样强大的力量才能护佑袁来那区区三境的神识抵达此方。
但即便如此,到达此处他的神识也已经精疲力尽,无法再动弹哪怕半分。
但好在已经足够了。
袁来开始顶着超负荷调用卸甲世界力量的重压观察。
在这颗帝星上寻找代表着帝室的那一缕皇气。
事实上,这并不难找,因为那道徘徊于帝星周围的皇气是那么醒目,仿佛如同一道星河光带,又如虚空中的狂鲨,在星河中游曳。
尾端不断吐露出璀璨的星芒。
而验证的方式也无比直接,当袁来看到那缕皇气的时候,便感知到了他的气息。
一种十分熟悉的气息!
……
京城中今夜星光很好。
甚至有些好的过头,以至于竟使得那**月的光辉都显得不那么耀眼。
星光缕缕散播人间,使得澜沧江本来平静的水面也显得波光粼粼,宛如沉浮着无数的碎金。
而面对此情此景,乌衣巷两侧的两大家族却无人有闲心倚着窗子吟诗作对,事实上最近两大家族家主频繁走动,这让向来聪明的乌衣学子们立即嗅到了空气中的某种异样的气息。
这种气息沉闷而又躁动,让人总是静不下心来,就算是在堂前燕的神秘力量笼罩之下,脑子依然变得滞缓,心烦意燥。
这种现象最终被归咎于春天快到了,春天么,万物复苏,人心躁动一些实属正常。
澜沧江水贯穿都城。
再往前便到了皇城。
皇城威压广大,气势雄浑,尤其是那座大陆第一高的摘星楼更是宛如一柄朝天而刺的剑,散发出凛凛的威势。
皇城中生活的人在夜晚也在不断地运动着,宫娥侍卫还是太监总管们的一切的行为都围绕着这座摘星楼发生,如果从楼上看,他们就像是一群绕着树木团团转的蚂蚁,毕生都将在树根底部徘徊忙碌。
如果将他们比喻成芸芸众生,那么摘星楼顶端坐的便是云端的神灵。
事实上,启国皇帝对于他们而言也的确与神灵无异,都拥有滔天的权势,一举一动千万人随之命令而行,且本身又拥有冠绝大陆的强大伟力,世人都知道,只要皇帝不出皇城,便始终拥有五境之力。
当然,尤其是近年皇帝陛下越发少的在公众面前露面,那越发冷漠的态度将整座皇宫都好像纳入了冷宫范围,这种冷漠的态度更是附和神灵的人设。
距离会产生美,更会产生敬畏。
楼顶。
事实上从建国到如今,几百年间被允许登楼至顶的人并不多,每一个都不简单,因为被允许抵达这里,本身就需要莫大的身份。
而终年居住在这里的皇帝陛下当然便是全天下身份最尊贵的那个人。
京城中的百姓们茶余饭后有时候会想,皇帝陛下成天住的那样高都在做什么呢?他们本能地觉得,既然住的地方不凡,那么做的事当然也肯定不同凡响。
但是这种认识显然是十分错误的,人并不会因为居住的位置高就享受到更多更丰富多彩的生活,相反的,会更清苦一些。
嗯,当然也不排除一些另类的体验,比如说在世界上最高的楼顶做应该还是和在地上做感觉稍有不同。
可惜,没有哪个女人有本事爬上摘星楼顶。
……
楼顶的生活很单调乏味,最大的乐趣就是看星星。
传说中每颗星都对应着地上的一个人,所以每颗星上都藏着一段命运。
坐在楼顶的那个男人很喜欢看这些命运,每一次都沉迷其中无法自拔,无论那段命运是多么平凡或者短暂,他都看的津津有味。
相对于观看别人的命运他对自己的那颗星便非常冷落了,因为既然看不到未来,过去又枯燥乏味,那么当然没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今夜他却不得不将目光重新看向自己的那颗星辰。
因为他发现那里多出了一道熟悉的气息。
发现这道气息的时候他很是怅然了一阵,然后又有些苦恼。
这道气息的出现比他预想中要早了很多,这就不大妙了。
因为事情果然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握。
不过,他终究并没有太过丧气,因为在命运之道上探索多年的他,越是前行,越是明白,未来的不可测,以及命运之无常。
“既然如此,那也好。”他清冷的目光穿透层层空间,看向宇宙深处。
“看到我了么?那就来吧,我在此静候,只愿不要太久。”
……
……
袁来睁开眼,脸色苍白。
这是承受了超负荷力量运载的后果,并不严重,静养一段时间就会好。
天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