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一听,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之色,沉声问:“你爹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病的?”
杨琰尴尬一笑,杨老爷病倒的原因杨琰肯定不会告诉他,只是笑了笑,道:“也不过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操心,累倒了,现在不比往年,生意一年比一年难做。”
客人点了点头,笑道:“是啊,你的让你爹保重啊,钱挣多挣少不说,身子是最要紧的,况且你们家也不缺那点银子不是。”
“李叔父说的对,我也是这么劝爹的,”杨琰见客人把茶上了,劝道:“李叔父请喝茶,我爹也是听了我的劝,所以才休息着,刚才还直嚷着要见您呢。”
客人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他端起茶盏来刮了刮茶沫,喝了一口就皱着眉头嫌弃地放下了,她哪里知道,杨老爷忙着见他不是为了和他叙叙旧情,肯定是为了他欠的那些债,病倒了也好,生的他费一番口舌拖延,“让他好生修养着就行,我也就不去叨扰他了。”
“李叔父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杨琰对此人早就有了一些了解,所以也猜到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也不想再和他兜圈子。
客人见杨琰这么快就把话题拉到正事上,心里也很高兴,每次跟杨老爷借钱都得说不少好话,今天让个丫头接见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这找你爹是谈生意上的事,和你说了也没用啊。”
杨琰听了也不生气,还是笑着,“我爹说了,生意上的事我能完全做主,只要能赚钱,一切有我决定,李叔父,有什么事你说给我也是一样的。”
客人听了杨琰这话心里窃喜,一个丫头片子哪里有什么心机,这倒是省了他不少麻烦,遇到个傻瓜,他倒是能够借上一大笔,他的脸上笑的更欢了,“你爹这个决定做的对,想来你们杨家家大业大,你爹又只你这么一个独生女儿,不早早地锻炼你,往后这么一大摊子可由谁接手啊。”
杨琰听了在心里冷笑着,他恐怕太小看她了,所以才这么高兴吧,看他那样子,也不知道肚子里又揣了什么坏水,“就是,李叔父,有什么你就说吧。”
客人这才笑道:”是这样的,你也知道这两年北边天气干旱,三年没有下过雨了,穷人家早都揭不开锅了,那里的粮食卖的贵,贵都不说,你就是有钱也不一定买的到,我瞅准这个机会,要是我有足够的银子来做成这趟生意,赚它个二三千两不在话下。”
杨琰听了眼里也有了笑意,挣钱嘛,有谁不喜欢呢?“李叔父头脑就是好使,我们就没想到,这粮食现在是多么的吃香啊,这一单生意要是做成了,别说二三千两,七八千两都是有可能的。”
客人听了更加高兴,“你也这么觉得。”
杨琰点了点头,“可不是,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事啊。”
客人极为赞赏地点了点头,杨琰倒是有点像他,有独到的眼光,“唉!”
杨琰眼中有了微妙的变化,笑着问:“李叔父叹什么气?”
“连你也觉得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可是这生意要做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我这主意虽然好,但是,我却没有足够周转的银子啊。”客人心情有些沉重,他无奈地叹息着,仿佛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从手边溜走了。
杨琰听了也跟着愁起来,“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就要白白错过了。”
客人无不惋惜地拍着手,也不说话,想看看杨琰是个什么态度,杨琰当然也会察言观色,就问:“李叔父,这得多少本钱啊?”
客人伸手比了比,“这花钱的主要是前期,约莫要个一千万两吧?”
杨琰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低着头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好半天才抬起头来,“我才做生意,钱的数目太大了恐怕做不了主,但是二百万两以内我还是可以的,不知道叔父还缺多少呢?”
客人听了杨琰的前半句话心里就有些失望,可是一听她的后半句,脸上的笑容就又回来了,百万两以内她可以做主,“哦,缺的倒也不多,差不多一百八十多万两吧,毕竟干旱的面积大,什么时候下雨什么时候才有收成嘛。”
杨琰听了在心里一合计,照他的话来说,他手头最少都有几百万两,而且这还是个保守数字,有这么多钱不想着把欠她家的五十万两先还上,反而还想再借,也难怪杨老爷不想见他,“这倒也不多。”
“怎么?侄女有什么好主意?”客人脸上的笑容更加明亮了。
杨琰点了点头,“主意倒是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客人见杨琰吞吞吐吐地半天不说话,忙着问。
杨琰脸上这才变的精明起来,笑容也更加晦暗不明,“只不过,我恐怕不能借钱给李叔父了?”
客人一听惊讶地一屁股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哦,此话怎讲?”
“说起来也也是很无奈,”杨琰这才娓娓道来,“李叔父想必知道我爹有个姐姐吧。”
客人点了点头,这个自然知道了,可是这和借钱有什么关系?
“我姨母生了个儿子,在朝中任护军参领,又和几位王爷要好,这次到盐城来,明里是来给我爹祝寿,暗里其实是来筹军饷的,这差事虽然不是他的,但是他上面是王爷,哎,我爹病倒可不就是因为这事吗?”杨琰突然又来出这样的一件事来,让客人的心里咯噔一下。
杨琰也不管客人是什么表情,接着道:“我表哥说了,我们家当作为表率,要捐八百万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