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跟着水红学了一会儿直嚷着要休息,“我先喝口水。”
“哎,”水红看着甘霖那一张纯净无暇的脸,“你这样的人真是可惜了。”
甘霖苦笑了一下,除了水红还有谁会替她可惜,严戎铮会吗?“可惜什么啊,天生就是贱命一条。”
“你还不懂这条路上的辛酸。”水红摇了摇头,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老鸨倒是对你不错,”水红倒是非常意外,她在涉水兰亭十几年,从未见老鸨对哪个姑娘这么好,“看来她真是把你当摇钱树了,她打算让你什么时候接客?”
甘霖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不瞒水红姐,我要竞选花魁所以暂时不用接客,听小玉说当了花魁就可以自己挑选客人,既然摆脱不了接客的命运,当然要选一个好点儿的啦,你说是不是?”
“这样想也不错,”水红很是赞同地一笑,如果甘霖当上花魁也好,不用像她们,为了几个钱不管啥样的人都往屋里拉,“你的才艺怎么样?”
提起才艺甘霖的脸就塌了下来,“水红姐,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是打杂的,哪里会什么才艺啊。”
水红听了也着急起来,“没有才艺那可怎么行啊,可是现在教你也来不及了,你一点儿基础都没有。”
“走一步算一步吧,”甘霖心里也如同乱麻一般,她的胜算恐怕微乎其微,“说不定会有奇迹。”
水红忧愁的看了甘霖一眼,多么年轻啊,那么水嫩的脸就像剥了壳的鸡蛋,“只能这样了。”
甘霖和水红两个还在屋子里叹气,外面一个姑娘就叫了起来,“水红姐,有人找你。”
水红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对甘霖道:“你先坐坐,我去看看是谁,啊!”
甘霖点了点头目送水红出去,闲着无事就把门打开了点儿缝看着,“小玉,跟咱们来的人呢?”
小玉极为不屑地翻了个白眼,“那起子人还能干什么去,在阁里那些姑娘看的着摸不着,到了这里还不去逍遥一番啊,这样也好,咱们耽搁了水红姐,他们正好做点儿补偿。”
甘霖耳朵听着小玉嘀咕,眼睛看着外面,那个男的见了水红就毛手毛脚的,迫不及待地扯着水红的衣服,水红则是不好意思地推着,“你等等,我还有朋友呢。”
“什么朋友,让我也见见。”那个男的一听就横冲直撞地往水红屋里去了,吓得甘霖不知道怎么是好。
那男的进来,一看屋里是有个漂亮姑娘,转身笑嘻嘻地对水红道:“我说啊,这次的姑娘不错嘛。”
水红知道甘霖还是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不高兴地推了男的一把,挡在甘霖的前面一手插着腰不快道:“你别胡说,我告诉你这可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不和我们一样,你别想打她的主意。”
那男的又怎么会相信水红的话,哪个正经人家的姑娘会来这种地方,和这种人是朋友,“你就别唬我了,不就是想多要点儿钱嘛,我给。”说着对着甘霖垂涎地笑着一边伸手摸腰间的荷包。
甘霖看着那男的一副垂涎的嘴脸,心里已经恨的他牙痒痒了,你道这人是谁?不就是当年不给她钱,还踹了她一脚,害得她弟弟生病的人渣吗?没想到他跑这儿来了。
“姑娘,你开个价。”那男的厚着脸皮往甘霖跟前凑了凑,甘霖身上的一股馨香直往她鼻子里钻。
甘霖往后退了一步,藏在袖中的手早已握成了拳头,她曾经发过誓,一定要让欺负过她们姐弟的人好看,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她岂能轻易错过,她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笑着问:“水红姐,他是你的相好吗?”
水红推了男的一把,“姓郝的,老实点儿,”然后对甘霖道:”他是鄄城的,每年都会来京都几趟,自从我离开阁里,到了这儿,算是熟人了。”
甘霖点了点头,不是水红的相好就行,这个姓郝的显然不认识甘霖,可是甘霖却认得他,“郝大爷一看就是财大气粗的人,不知道出得起什么价钱。”
水红不知道甘霖是个什么主意,生怕她把这无赖惹下,“我来处理。”
甘霖却不让水红插手,“水红姐,你就别管了。”
姓郝的见甘霖这么痛快,倒是很喜欢,“一看姑娘就是爽快人,你这么漂亮,我出一两银子吧。”要知道一两银子在这下等的窑子里已经算是高价了,不过一看甘霖就知道还是个雏,一两银子也值。
“郝大爷倒是痛快啊,”甘霖听了冷笑两声,忽然脸色一沉,厉声问:“不知道郝大爷可还记得多年前的一个小乞丐啊?”
姓郝的虽说不是什么大人物,可是也成天忙着一点小生意,哪里记得什么乞丐不乞丐的,“这我哪儿记得清楚啊。”
甘霖听了更加不屑,冷笑道:“是啊,你是忘了,可我还记得,就是你害得我和弟弟分开不得相见,你说我该怎么报这个仇啊。”
姓郝的听了还是一头雾水,他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我哪里知道啊,姑娘别开我的玩笑了。”
水红和小玉这才知道原来甘霖和她的弟弟是这么分开的,“甘霖。”
“记不起就算了,”甘霖见姓郝的一脸迷茫,“反正我是记得。”
姓郝的被整的一头雾水,他是来寻开心的,不是来被人寻仇的,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的仇,不禁邪恶一笑,摩拳擦掌的,“有什么仇什么怨都等老子我舒服了再说吧。”
水红脸色一紧,把甘霖护在身后,好言对姓郝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