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两个在巷子里看到一个叫花子缩在那里,小玉瞟了两眼,小声对甘霖道:“几时这里也成了这些人扎根儿的地方了。”
甘霖淡淡地看了一眼,“谁知道呢?”她对叫花子没有太多的同情,因为她曾经经历过,也许叫花子和普通人相比是可怜的,可是叫花子群中也能分出个高低来,说实话,她大部分的苦并不是这些体面人给的,反而是叫花子,叫花子也拉帮结派,她们娘仨是被排挤的对象。
“真是可怜。”小玉对这些人有一种莫名的同情,她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她总是觉得这些人的出现会勾起甘霖的回忆,那种苦她无法领会却能让甘霖无法释怀,她心疼甘霖,所以只能通过同情这些人来表达。
甘霖听了咧嘴一笑,语气颇为冷淡,“别可怜了,那么多人你可怜的过来吗?真正可怜的是那些弱小。”
小玉这个时候只是微微一笑,“知道了。”她明白甘霖对着些人的痛恨。
喜儿鹊儿见她们回来,忙把温在炉子上的饭菜准备上桌,喜儿又道:“小姐,您出去的这段时间水红姑娘过来找过你。”
“什么事儿?”甘霖一边净手一边问。
喜儿道:“水红姑娘见您没在也就没说,但是奴婢似乎听到隔壁有什么哭声,挺大的,我估摸着是不是桃春姑娘。”
甘霖听了点了点头,让喜儿鹊儿出去,小玉也换了身衣服来了,“饿死了。”
甘霖指着座位,“快坐下吃吧,吃了我们去那边一趟。”
小玉刚才也听说了,一边吃一边问:“桃春离出事也有二十来天了,还没从里面走出来吗?”
“别提了,”甘霖说起这事就有些没胃口了,“遇到那么大的事儿,怎么能这么快就好啊,说是每晚都做噩梦呢。”
小玉点了点头,也是,原本就被人欺负惨了,谁知道一觉醒来还有个尸首在跟前,可不是吓着了,加上又受了牢狱,差点丢了性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去,”说完叹了口气,又见甘霖恹恹的,就劝道:“不管怎样你也得吃点儿,不然王爷会担心的。”
甘霖听了没法,只得舀了半碗炖燕窝草草吃了,“你吃完了吗?要是吃完了咱们过去吧。”
小玉也放下手里的筷子擦了嘴,转身把斗篷给甘霖披上,“走吧,再不过去待会儿就晚了。”
两人过去到了水红那里,水红也正在叹气,见她们来了,让了座,“哎,一天烦死我了。”
“又怎么了,”甘霖一边解斗篷一边问水红,“我也是才回来听丫头们说起。”
水红这才无力地指了指桃春的屋子,“这不是吗?晚上做噩梦,白天愁眉苦脸的不吃不喝,要么就是哭。”
甘霖听了也皱着眉,“是啊,自从她从那边过来就再没出过门儿了,这么成天憋着也不是办法,这么下去不憋出病来才是怪事。”
水红点了点头,“可不是吗?今天早上我好说歹说地劝了半天,这才答应等太阳晒的暖和些了跟我出去走走,可谁知道还没到中午一个姑娘回来说听到别人在议论她,这下好了,死活都不出门儿,在屋里发疯似的又哭又笑的。”
小玉听了忍不住骂道:“这些烂舌头的,关她们什么事,成天嘴里放刁个没完。”
“就是啊,”水红也有些义愤填膺,“你说这传来传去把桃春说成个什么了?”
甘霖沉默了半天也没说话,后来才站起来道:“我去问问她,到底是怎么了?我们在这里瞎胡猜也不是办法啊?”
水红听了也觉得这是个办法,就道:“可不是,你去问问她或许肯说,我今天问了一天她什么都不说,急死人了。”
甘霖说着就往桃春屋里去了,只见桃春了无生气地窝在床上,见甘霖来了,只是抬着红肿湿润的眼睛看着甘霖。
甘霖见桃春这般模样,鼻子一酸,想当初桃春是多么的光彩照人啊,“桃春,你这是怎么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桃春这才动了动眼珠子,哭道:“不,一切都没有过去,没有,甘霖你不会明白我当时的那种恐惧,那种无助,没有人可以帮我。”
甘霖何尝不能明白桃春的感受,当初严戎铎死在她身旁的时候她还是清醒的,眼睁睁地看着他倒在她的身边,她不是一样过来了吗?“我能理解,可是桃春,你不能这么消沉下去啊,玉香都已经死了,你难过也没有用啊。”
“可是我是被冤枉的,甘霖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桃春情绪激动地握着甘霖的手迫切地希望她能够了解她的心情,“我没有杀人,却成了人们口中的杀人犯,那种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真的很难受,我不敢出门。”
甘霖扳着桃春的身子安抚着,“别这么激动,我们都知道你是冤枉的,可是桃春,如果你的冤屈一天不洗刷你就一天不出门而儿了吗?那样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还活着干什么?”桃春哀凄地看着甘霖,“我要什么没什么?我还活着干什么?”
甘霖差点就没忍住眼泪,她知道绝望的人是最脆弱的,“谁说你什么都没有?你还有我们啊?你看看,我们不是一直都陪在你的身边吗?不要总是把注意力放在你所遭受的不幸和痛苦上,往别处看看,那些人她们愿意说就让她们说去,谁知道她们是不是嫉妒你。”
桃春没想到干礼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嫉妒,她有什么可值得别人嫉妒的,“你在开玩笑吧,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