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戎铎在北边得病也有一个月了,在那里看遍了大夫也不见病情有所好转,反而越渐缠绵起来,幸好有玉壶道人在他身边,吃了玉壶道人的几颗丹药倒是稍见好转,所以近来也一直吃着玉壶道人的药,把他之前所吃的丹药也停了。
严戎铎脸色苍白憔悴,盖着棉被半靠地躺在床上,屋中央防着一盆烧的旺旺的炭火,这样一来屋子里便比外面暖和了许多。
严戎铎本是闭着眼睛的,听到外面积雪压断树枝的声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玉壶道人见他醒了,忙道:“王爷,可好些了。”
严戎铎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道:“不过是老样子,身上以点子力气都没有,哎,外面的雪又积了下来?”
玉壶道人点了点头,“是啊,这旱灾都还没解决,有是这么一场大雪,百姓的庄稼不知道又是什么样了。”
严戎铎一听忙着就咳嗽起来,这也正是他所担忧之处,都说丰年好大雪,可是这样的气候,那些才冒芽的庄稼还不被冻死,“这雪一下,不知何时才能动工,父皇派我来此就是为了解决这里的民生问题,一切由我做主,可是眼下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了,真是辜负了父皇对我的厚爱啊。”
玉壶道人见严戎铎此刻还在关心这个问题,便劝道:“王爷宽心啊,现在下雪也无法动工,还是静静养病为好啊,这些事情等开了春再说不迟啊。”
严戎铎虚弱地点了点头,玉壶道人又说起严戎铎的病来,“王爷平素虽然身体也有些弱,但还不至于如此,定是才来水土不服,加之快过年了忙着接待地方官员累着了才落下病根儿。”
严戎铎却也不说话,要说他的病根,只怕是要追溯到更早的时候,他腿间的那一刀才是他身体虚弱的根本,一想到腿间的伤,又担心起来,“对了,你说本王停了丹药可会对本王那个病根有所影响啊,本王已经服药这么久了,不能前功尽弃啊。”
玉壶道人听了道:“王爷有所不知,当人身上有几种病的时候自然是先治紧要的了,王爷现在如此虚弱,怎么承受得了这样的治疗呢,所以我才让王爷暂且停药,先治眼前的急症。”
“罢了,本王就听道人的安排吧。”严戎铎对玉壶道人是完全信任的,所以他也就不再多问了。
玉壶道人这才点头,让丫环端上参汤来服侍严戎铎进药,丫环端着参汤进来,严戎铎才伸手要去端盏,那丫环却不小心手滑把盏打碎,气得严戎铎直捶着铺盖,“撵出去,撵出去,做事粗笨不利落,不中用。”
玉壶道人忙把丫环喝了出去,亲自去倒了参汤来递给严戎铎道:“王爷,别生气,丫环粗笨你不使唤她便是了,你不是去了信儿吗?我想王妃要不了多久就过来了。”
严戎铎这才火气渐消,用参汤服送下丹药,他从未有过那么殷切的心情期盼着齐王妃的到来,他们本来就是政治夫妻,没有多少感情,可如今他病了,又重视起夫妻之间的感情来了,“是啊,本王身边是得有个会照顾的人。”在这里少说得待个一年半载,若是这么下去,他恐怕要无功而返了。
提起女人严戎铎的心情还是有些郁闷,他盼着齐王妃不过是为了让她来照顾他,可是他心里真正惦记的却是甘霖,他都想让甘霖也随着王妃一起过来,可是这里的气候太差,连他都无可避免的得了病,更别提甘霖了,只不过她也应该来封信才对啊,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玉壶道人见严戎铎两眼有些忧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识相地悄悄退了出去。
齐王妃知道严戎铎生病了怎么会不着急,可是这消息来的突然,她一时也慌了阵脚,巧不巧,严戎铎病了,刚好她的儿子也病了,加上没几天又是谨王府的满月酒,她真是两难。
其实若是真的要赶了去,提前跟严戎烁说一声也是可以的,只是孩子的病也挺严重,她断断放心不下交给他人照顾。
好在齐王妃也是一个极为冷静的人,着急了一下也就摸着头绪了,她先让底下的人把一应该准备的药材什么的收拾妥当,只等孩子的病好了就出发。
齐王妃任劳任怨地准备着,可是不能不说心里没有埋怨,严戎铎去了北边,除了刚到那边让人递回来的请安折子,甘霖头一个得到他的来信,她听送信的人说甘霖初几里就收到了信,她是马上就要元宵了才收到急信,信中寥无问候,只说让她过去侍疾。
齐王妃心里有些酸,看样子严戎铎是真的爱上甘霖了,她之前还一直以为他对她也只是如同别的莺莺燕燕一般,可他却用心了,她是个大家闺秀,心中虽然也苦,可不表现出来。
严戎铎可以找很多的女人,可是她只能有严戎铎一个,如果严戎铎有什么事,她这一辈子也就算完了,只要严戎铎好好的,任何时候总有他的一席之地。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严戎铎和甘霖暗中来往着,可是她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也知道严戎铎走之前还特地拿了许多东西送过去,严戎铎几乎把心都掏出来了,可是这甘霖却......
齐王妃也弄不明白严戎铎严戎铮和甘霖的关系,是如严戎铎所说一切都是幌子还是说甘霖真的和严戎铮有什么?这一切都无从查证,只是但愿严戎铎的心没有白费,甘霖还知道报恩。
“来人啊。”齐王妃想到这里按耐不住了,她决定亲自跑这一趟,她要好好跟甘霖聊一聊。
外面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