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戎铮为了甘霖抛下玢婷已经不是头一次了,这一次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连哭都不好意思哭,只是木然地坐在那儿,可是任她如何的麻木都麻木不了她的心,眼泪还是一滴一滴往出流。
谢夫人心疼地抱住玢婷,直冲着谢老爷叫道:“老爷怎么办啊?”
严戎烁当了半天的看客,现在闹成这样了,只得道:“要不本王先派车送谢老爷和夫人及玢婷先回王府吧。”
谢老爷看了一眼玢婷和谢夫人,只得点头应允,又带了丫环仆人从后门出去,上了马车往慎王府去。
剩下的人也很尴尬,原本欢喜的满月酒变成了这样,陆邪自然不能让严戎烁夫妇心里不快,就道:“幸好这事儿出在谨王府,出在今天啊,要不然指不定成什么样呢?”
杨琰见陆邪说话颠三倒四,大喜的日子闹成这样还幸好,就暗中掐他,谁知陆邪却嚷了出来,“哎哟,你掐我干什么?我说的是实话。”
杨琰这下都尴尬了,“王爷王妃别听陆邪胡说。”
陆邪却不爱听,反驳道:“怎么是我胡说,我可不是信口开河,王爷若是不信请听我慢慢说,”说完转身拿起茶盏喝了一口,“严初是正月里出生的吧,正月里出生可是好日子啊,比如我朝的几位贵不可及的人不都是正月里,远了不说,已故的太皇太后,当今的皇后不都是正月里生的吗?”
杨琰不明白陆邪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等他把话说完,陆邪又道:“往远了说的还有几位也都是正月里的,这月份里出生的人尊贵压得住事,试问一下这几个人那个没有见过一点大风大浪,我听说太皇太后出生没几天还被穷凶极恶的匪贼抢了去呢,最后不也平安无事。”
陆邪的话引起了岷王妃的关注,她笑着问:“若是按照陆大人的意思,那严初会是如何的尊贵呢,成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尊贵公主?”
陆邪说的这几句话虽然是真话,也让原本有些顾虑的严戎烁夫妇放宽了心,不过岷王妃的几句话却把严戎烁一家放在了风口浪尖上,严初要成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那不得严戎烁当皇帝么?可不敢有这样的幻想啊,忙摇头笑道:“陆邪说的有些夸大了,不过是几句吉言,只要孩子能健康平安地长大我也就满足了。”
谨王妃心里也是一怔,说起来严初的待遇还真是其他孩子没法比,这次宫里送来的贺礼全都是皇上一件一件亲自挑选的,皇上虽然还没见过严初便十分喜欢她了,这若是再被岷王妃那样添油加醋一番,恐怕会招来麻烦,就笑道:“马上就要开宴了,大家快点入席吧。”
甘霖被严戎铮强拉着离开了谨王府,两人坐在马车里,甘霖不断地挣扎着,“你为什么要拉我,道完歉就没事了,你这样做玢婷会更恨我的。”
“我不能看着你这么被人糟践,”严戎铮没有考虑更多,他看到甘霖那强忍着屈辱泪水的脸只有心疼,“我不想你受到那样的侮辱。”
甘霖却无所谓,“该报的仇之前我都报了,你知道我打了她嘛,刚才的低声下气我是为了你,我不想让你为难。”
严戎铮一把抱住甘霖拥在怀里,“可是我宁愿为难,也不想你低声下气。”
甘霖感动的一塌糊涂,她偷偷地用袖子擦着泪水,“我太微不足道了,帮不了你,我不如玢婷,有个有权势的娘家,可是我不自卑,因为你爱我,但是我知道你很需要他们的支持,所以我愿意低头。”
严戎铮苦笑了笑,捧着她的脸道:“我不许你说你微不足道,你很耀眼,耀眼到我不可以无视你,耀眼到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你。”
甘霖也笑了,捧着严戎铮的脸道:“所以说,我要以我的方式来帮助你,戎铮,我已经给你添了太多的麻烦了,你刚才这么拉着我走了,不知道其他的人会有什么猜想。”
严戎铮却无所谓地一笑,“随便吧,大家都知道了才好。”
“你不怕皇上知道?”甘霖还是颇为担心,毕竟皇上对她也是恨之入骨的。
严戎铮听了更是不置可否地一笑,皇上是天下最有权力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这点从来都没打算掩饰的事呢?“知道了更好,以后就不用向任何人交代了。”
甘霖把头靠在严戎铮的肩上,“带我去慎王府吧,我想谢老爷他们一定是在王府里等着你。”
严戎铮却咧嘴一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你没去过的地方。”
甘霖见严戎铮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闹,就一本正经地道:“好了,别闹了,快带我去王府。”
严戎铮也不说话,任由甘霖如何劝说就是不为之所动,又不知过了何时,马车才停下,严戎铮下了马车,扶了甘霖下来,往里走了几步,这才小声笑着吩咐道:“皇宫大,你看得紧跟着我,小心跟丢了。”
甘霖一时有些晃神,还笑呵呵地让严戎铮别闹,又走了几步忽然发现不对劲儿,惊惶地问:“你说这是哪儿?”
“皇宫。”严戎铮边走边答。
甘霖一下子就吓的腿软了,蹲在那里死活也不肯走了,哭着道:“我要出去,我不进去,快点送我出去。”
严戎铮没想到甘霖这么害怕,又见她闹小孩子脾气,只得耐着性子哄道:“别怕,跟我去,我去跟父皇说,以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我了。”
“皇上会杀了我的,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了。”甘霖哪里还挪得动步子,只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