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官员都愣在了那里,都不明白王爷府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大胆的下人,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王爷的不是。
当然,这个大胆的小厮不是别人而是甘霖,只见她大步流星地冲到严戎铮的面前,一把按住那沓银票,急切地道:“王爷......”
严戎铮看着甘霖这么生龙活虎地闯进来,脸上脏兮兮的,声音又大又粗,差点儿没有笑出来,他看了甘霖一眼,又见这么多官员都在,便沉了脸喝道:“放肆,站一边去。”
“王爷。”甘霖一时情急,没有反应过来严戎铮的意思。
“一边去,”严戎铮再次沉声警告了,又指着在座的客人道:“你想让本王打你板子吗?”
甘霖回头看了看在座的大人,这才惊觉,她垂着头一个劲儿地求饶道:“王爷恕罪,奴才只顾着王爷的盛名而忘了......”
严戎铮又不是真的要打她板子,便顺着话道:“也罢,念在你一心为主的份上,站一边去吧。”
甘霖这才退到一边去,她也觉得她有些紧张过头了,严戎铮是那种贪图这种小便宜的人吗?根本不是,所以她完全用不着担心。
这个小小的插曲过后,严戎铮这才把这沓银票拿起来随意估了估,道:“本王估计这些银票少说也得有百十万两吧。”
李大人笑眯眯地上前躬了躬身子,“不成敬意,还望王爷莫嫌弃。”
严戎铮的脸笑开了花,很是自然地把那沓银票递给周祥云,道:“既然几位大人的美意,本王如实不收着也就太拂面子了,是吧?”
几个大人听了相视一笑,既然银票都收下了,那关于材料的事肯定也就十之八九了吧。
甘霖本以为严戎铮会义正言辞地拒绝这些不义之财,只是没想到啊,他竟然也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毫不迟疑地收下了,她想发作,可是看着这么多人在场又怕让严戎铮难堪,便气呼呼地转了头。
严戎铮虽然一直都在注意着几个大人的举动,可是甘霖的情绪他也得照顾到,他听到甘霖气呼呼的声音,便知道甘霖生气了只是现在人多他也没办法解释。
赵大人就试探着问:“既然如此,王爷,那那些石料、木料的价格是不是就按原来的价钱呢?”
严戎铮怔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着赵大人,“本王何时说过这些话了?这些材料的价钱还是按本王说的半价收购,若是那些商户不愿意,那本王便另找渠道了。”
“可是王爷,您另找渠道的话花销下来可能也不比这便宜啊?”李大人忧心忡忡地看着严戎铮,这个王爷也这是怪了,不按常理办事,明明很高兴地收下了银子却为什么出尔反尔呢?
严戎铮看了李大人一眼,道:“那可不一定啊,本王若是没有事先了解又怎么敢说这些话呢?你们转告那些商家,做人不要贪心,就算是一半的价钱也只是稳赚不赔的,若是本王不要那些东西,只怕他们得不偿失啊。”
“那王爷的意思。”赵大人实在有些心疼那些银票,整整一百万两啊,虽说比起给严戎铎的来少了些,可也是一笔不小的财产啊。
严戎铮看着几位大人患得患失的模样,又见甘霖生气恨他,便没好气地道:“你们也是够了,本王不挑明了说你们就当本王是傻子,本王知道那些商户之所以把价钱要的那么高还不是因为要经过你们层层瓜分啊,现在是非常时期,别太贪心了,别说本王不给你们面子,若是本王真的给了你们这个面子,只怕本王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是。”几个官员都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被一个年轻的王爷给耍的团团转,真是又羞又愧啊。
严戎铮看了他们一眼,摆手道:“你们下去吧,本王不管你们平时怎么样,可是关键时候也得为着点儿百姓,朝廷拨俸禄给你们可不是养你们玩。”
几个官员灰溜溜地出去了,李大人不明就里的叹了口气,“齐王说慎王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咱们没给他好处,可是他这好处收了怎么......”
“算了,”赵大人摇了摇头,指了指别处道:“齐王不是说了嘛,若是慎王收了这些银票,让咱们给他说一声。”
严戎铮遣退了屋子里的人,见甘霖还生闷气,就笑着去拉甘霖的手,甘霖却像使劲儿挣脱,和严戎铮拉开了距离,嫌弃道:“别碰我。”
“你好好的跟我怄什么气?”严戎铮失笑地再次上前,几天不见而已怎么火气这么大啊,当他看到她的时候全身心都是愉快的,恨不得马上把她搂在怀里,可是她却和他闹别扭。
甘霖又赌气远离了严戎铮几步,痛心地道:“你怎么能收他们的钱啊?我不想你也做那种人人唾弃的人。”
“你觉得我会被人唾弃?”严戎铮看着甘霖认真地问。
甘霖见严戎铮还不自知,就气急败坏地道:“你说那些银票百八十万两,那么多钱,够多少百姓的口粮了,我住的那户大婶儿他们一个月都舍得吃一次白面啊。”
严戎铮点了点头,“我知道啊,正是因为我知道百姓疾苦,所以我才毫不犹豫地把这些银票收下。”
“你不该收下。”甘霖气也气过了,现在冷静下来还是好好的劝着。
严戎铮捧着甘霖的小脸柔声道:“我若是贪图这么点儿银子,那我早就富可敌国了,那些银子在本王这里不好吗?有了这百十来万银票,你就有得忙了!”
甘霖听了严戎铮的话还以为严戎铮打算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