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笼罩着大地,一切都显得昏黄萧条,甘霖的影子被拉的又斜又长,更显的孤单寂寞,她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她心中的牢笼进发,桃春的事也给了她不小的冲击,难道她们这样的人就真的得不到幸福吗?
甘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如果能不回去多好啊。
严戎铎一直在想陆邪所说的话,陆邪虽然只是简短的两句,但是细细推敲,里面又包含了太多的信息。
刺客的口供非常可疑,若是受尽酷刑招供倒还有两分相信可偏偏是不打自招,身在皇族,他们谁的身边没有死士,这么轻易就得来,反而像是陷阱。
就算刺客招供是真,也说不过去,严戎铮就算那晚真的刺杀成功,皇位也照样落不到他的手中,他排行第九,他有多大的本事能把挡在他前面的所有人杀光?
严戎铎推来算去,他一死恐怕最获利的就是严戎钦了,毕竟严戎钦战功不少,在朝中的威信颇高,而且一直和他不合,如果他死了,顺理成章他就赢得大局了。
就比如说这次严戎钦在路上耽搁的事,严戎铎不是没有派人去查,竟然没查出一点线索来,越是打听不出什么越是大有文章。
听说,严戎钦今天已经入京了,到宫里请安之后,就算暗里再怎么斗面子上恐怕也还得敷衍一下吧。
甘霖回到王府,到严戎铎的房里请了安,找了个借口就出去了,才没走多远就碰到管家,她跟管家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
甘霖没走多远,一个小厮就带着一个人进来了,她随意瞟了一眼,那人和严戎铎有五分相似,鹰钩鼻,剑眉,身材魁梧,走起路来脚下生风,不可一世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有一种压迫感,甘霖猜想这可能是严戎铎的兄弟,没错,这个人就是严戎钦。
严戎钦似乎感觉到甘霖在看他,回过头一把抓住甘霖的胳膊,把甘霖拉近,就像老鹰看小鸡一样,甘霖吓了一跳愣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小厮见严戎钦竟然动他们王爷的人,不禁头皮发麻,颤手颤脚地道:“王爷,兰亭姑娘是王爷的人。”
严戎钦听了冷笑一声,推开了甘霖的胳膊,严戎铎的人又怎样?他想要染指一番谁又奈何得了他?
严戎钦和严戎铎是一胞兄弟,提起这个还有一段过往,话说皇后当年一胎怀了两个,生产时两个孩子先后落地,产婆才请了剪子要剪脐带,突然中了风口舌歪斜,半身不能动弹了,才生出的孩子差不多,又是双胞胎,大家也分不清谁大谁小,几个从旁助产的便随便指了一个。
这口气在严戎钦心里憋了二三十年,就那么随便一指,他们的人生命运便被定了下来,他在外热血奋战,刀口上舔血建功绩,严戎铎却仗着长子在这里坐享其成,他总在想,或许严戎铎现在拥有的一切本是属于他。
甘霖脱了束缚慌里慌张地跑了,只留下一个惊慌失措的背影。
严戎钦勾唇冷笑,转身跟着小厮去了,见到严戎铎抱了抱拳,昂首挺立着,“皇兄,我来看你了。”
严戎铎忽略严戎钦高傲的神态,“嗯,坐吧。”
严戎钦坐下,两手搭在分开的膝盖上,眼睛盯着严戎铎盖着的被子,“皇兄,听说你受了伤,没有大碍吧。”
“离死还远呢。”严戎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严戎钦的反应,他当然希望他有事了。
严戎钦点了点头,笑道:“皇兄无大碍我就放心了,听说幕后主使是戎铮?”有勇无谋的莽夫,若换了是他,一定一刀了结严戎铎的性命。
“是啊,”严戎铎面带痛色地点了点头,眸中却冒着寒光,“杀本王的竟然是本王的亲兄弟。”
严戎钦也略表难过,问:“戎铮如何处置?”
严戎铎心里冷笑了一声,严戎钦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想要知道他的替罪羔羊将被如何处置,“他不仁本王却不能不义,本王这个做哥哥的也只能宽恕他。”
严戎钦听了点了点头,心里却在道妇人之仁,“皇兄果然是众兄弟的表率。”
严戎铎笑着摇了摇头,他又怎么会不明白严戎钦心里的想法,等他要降服严戎钦的时候,一定不会心慈手软,“留下咱们兄弟喝两杯?”
严戎钦摇头拒绝道:“不了,父皇留我在宫中用膳我都不肯,我乏了,要回去休息。”
“那好,管家,好好送王爷出去。”严戎铎冷眼看着嚣张的严戎钦,且让他再得意几天。
严戎钦起身出去了,管家一路把他送到门口,他抬手让管家不用再送,骑上马走了。
严戎铮用药的时候,甘霖端着药送到严戎铎的嘴边,看着他喝了下去才给他擦了擦嘴,笑着坐在床旁,“王爷,今天下午来的人是谁啊?”
“他是本王的二弟。”严戎铎不知道甘霖好好的问这个干什么?
甘霖哦了一声,似乎恍然大悟,“难怪!”
“怎么了?”严戎铎见甘霖这么说,就问。
甘霖顿了顿微微别过头,鼻子有些酸,“难怪他敢那样对我。”
严戎铎听了脑袋一热,追问甘霖严戎钦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甘霖一听更显得难为情了,吞吞吐吐了半天才道:“他突然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他的身上,我使劲儿才挣开。”
严戎铎一听,眸中燃起了熊熊怒火,严戎钦竟然在他的府中放肆,分明就不把他放在眼中,竟然还打起他女人的主意。
“王爷别生气,当心伤口。”甘霖是故意提起的,他知道这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