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爷,陆家庄才是贼酋宋志清所在,只要攻入宋家庄斩杀宋志清,云州之乱即可平定,为何却要去青口?那里不过是些小喽啰,纵使胜了又能如何?”陆彬谦气得脸色发白,好不容易等到李悠出兵了,可出兵的所在和他们陆家毫无关系,亏得他之前还扣除一笔钱粮用于编练团练,现在看来倒是给那三家人做了好处。
“正因为陆家庄乃是贼酋宋志清所在,贼寇众多,凭我手中这数百人怕是打不下来啊。”李悠看也不看他就要催动朱龙宝马前行,你还好意思说,你是云州最大的土豪,才出这么一点钱就想让小爷帮你捞回家产,想得倒是美。
“那就多征召一些团练啊!”陆彬谦脱口而出。
“可是没银子也没粮食啊!让我如何招兵?”李悠两手一摊,当初不是你舍不得花钱么?怎么现在又想要兵,莫不是以为我这团练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李悠也懒得换而他纠缠,示意大军开拔后对来送行的云州官绅拱拱手道,“吾此战必可大破贼寇,诸位就等着好消息吧!”
“恭送爵爷出征,爵爷此去定当凯旋!”何、黄、周三家主事人满脸堆笑的挥别李悠,想来此战过后就可以收回自己的土地了吧;嗯,爵爷如此大的恩情,等打了胜仗之后需得多加感谢才是。
目送着李悠的身影消失在大道转弯处,陆彬谦冷哼一声,瞪了一眼他们几人,一甩袖子转身上了马车,他们的土地算是有希望了,可我陆家的地却还在乱贼手中呢。
“黄老、何兄,最近小儿弄了几两好茶,二位若是有暇,不妨去我府上尝尝?”见陆彬谦离去,周家的族长周元浩笑嘻嘻地走到黄家主事人黄易堪及何家族长何蒙孙身前发出邀请,这些日子他听到不少闲话,正要找他俩商议一番才行。
往日里在青口时,这三家为了争地争水多有矛盾,可现在竟然被陆彬谦盯上了,这些都成了无足重要的小事,黄易堪和何蒙孙立刻答应下来,三人一起朝周元浩的府上行去;而这一切都落在了姚广孝的眼睛里。
云州城到青口镇约莫八十里路,若是按照如今大魏禁军的行军速度,最少也要三四天才能赶到,可李悠给他们规定的时间只有两天;第一天行军四十五里,攻下山谷要道,然后扎营休息,第二日就攻入青口镇剿灭刘明亮。
数月的训练,充足的伙食供应,让这些老实沉默的新兵身体日渐健壮起来,再加上“六如”的技能加成,但从体力和行军速度上来说,他们远远超过了大魏那些三日一操五日一练的禁军,在接到命令后,他们没有丝毫质疑,在各队军官的指挥下迈着坚实的步子向前行去。
李悠骑着朱龙马,不紧不慢的走在队伍中间,身边是潘凤和周伯符两员猛将,不过这次他并不打算一开始就派出他俩作战,须得检验一番团练的训练成果才行。
“将军这些兵比京营练得好!”看着这些沉默行军的团练,周伯符也难得地正经起来,“我们家虽然也有家传的练兵之法,但和将军的比起来却还是差得远了。”
纵观华夏五千年,能在练兵上超过戚继光的又有几个?李悠和周伯符都是参加过御驾亲征的人,他们麾下的振威营在京营禁军之中已经算时精锐中的精锐了,可是振威营在行军之时也少不了队形散乱、交头接耳乃至是随意走出队伍的毛病,比起云州团练来说也是远远不如,就更别说其他杂兵了!
方才短短数里路程,圆周团练已经显示出高人一等的纪律性,而纪律绝对是影响一支军队战斗力的决定性因素。
“君上这支军队在行军上比之吾当年所率的秦军也不遑多让。”更换了一身全新打扮的司马错接口说道,他在马上的动作还有些别扭,大概是和白起一样不适应这些新马具吧,“据闻君上的军法并不严苛,能练出如此精兵实属难得!”
大秦的军法十分严苛,动辄车裂斩首,甚至还会牵连到家人,而李悠在团练中所实行的军法远比秦军宽松,却也能造就出这般强军,着实让司马错感到惊讶。
“军法之要不在严苛,而在不可逃避;只要他们知道自己犯错了就肯定会收到惩罚,哪怕是几下军棍也足以让他们记住;反之即使军法再严苛,若是无人执行,那怕是凌迟也吓唬不住人!”李悠解释道,他在挑选军法官时也是颇废了一番功夫,才打造出了这样一支军法官队伍,皆是冷面无情之辈,那怕是周伯符这样颇受李悠重视的军官触犯军法也毫不留情,军中的风气自然变得好转起来。
“何况司马先生看到的只是训练时的军法,若到战时也是一般的严苛,如有作战不力、擅离职守等违反军法之事,也是一般的斩之!”出发前李悠又亲自在全军面前朗读了一遍战时军法,等到开战的时候他可是真打算杀人的。
行到三十里之时,李悠下达了原地休息的命令,五百余名团练和一百多名陌刀队闻声而止,探马四处散开查探附近的军情,以防敌军偷袭,剩余的士兵则来到路边以伍为单位坐下休息,取出干粮和饮水慢慢补充能量;伍长则依此检查他们的行装、绑腿是否完好,等这些都做完了才能用餐。
休息了小半个时辰,全军再次起身开始行军,前方十五里处就是山谷要道了,在哪里他们将迎来成军以后的第一次战斗。
军队徐徐前行,似慢实快,不到两个时辰之后,大军远远地就可以看到山谷隘口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