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龙马步伐轻盈,李悠坐在马背上几乎感受不到起伏,远超李悠之前所骑乘的马匹,若非身后还跟着司马错等人,李悠还真想策马狂奔,感受一番朱龙马的速度。
“司马先生,许先生江湖经验丰富,太平郡主熟悉京中事物,日后司马先生不妨和他们多接触接触。”一边向司马错介绍这俩人的情况,李悠一边琢磨着该如何安置李令月,云州远离京城,但是不担心有人认出李令月的身份,可若只是将她养在宅院之中,却又浪费了她的身份和才华。
起码在对大魏宗室以及各大世家的了解上,李悠手下还真找不出能和李令月相比的,许光虽然闯荡天下多年,但他和这些人打交道的次数还是少了些,周伯符平日只爱习武对这些事情全不关心,姚广孝在京城的时候虽然多方了解过,但大多流于表面,对他们深层次的恩怨知之甚少,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有了李令月,李悠才能对这些决定大魏走向的高官又一个较为清楚的认识,这对日后做出各种决策大为有利;而且李令月上次提出拥立福王的事情李悠还记在心里,之前时机未到几乎不用考虑,至于将来说不定还真有用得上的时候。
边说边走,很快看到前面一行人正向他们走过来,前面开路的正是多日不见的许光,在他身边是太平郡主府中的总管薛绍,再朝后看,一身男子打扮的李令月正远远地向这边看过来,李悠赶紧迎了上去。
“许先生!”李悠打马来到许光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并未发现异样这才放下心来,将目光转向他的身后,“见过太平郡主,见过薛先生。”
“小爵爷多日不见,倒是越来越像老爵爷了。”许光已经发现李悠如今确实要比他离开时成熟了不少,眉宇之间威严甚重。
“见到许先生依旧康建,我就放心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许光对自己关怀有佳,李悠在心中已经将他当做长辈一般。
“此去京城多亏了...对亏了几位朋友帮忙,一切都还顺利,并未遇到什么麻烦。”见有外人在,许光并没有提范蠡和他手下的名字,“只是丘将军依旧不肯离开京城,许某劝了几次都未能起作用,于是只好作罢。”
“丘兄独自一人留在京中应对杨介夫等人,着实势单力孤,可如今英国公府的担子都压倒他的肩上了,脱身不开也在情理之中,我等唯有以后多加留意了。”李悠安慰道,丘尚俭如今的确是身不由己,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只有先帮他盯着点,以后再见机行事了。
“文阳这匹马倒是神骏,不知为何在京城时没见文阳骑过?”李令月的目光在朱龙马上逡巡了许久,才忍不住问道,若是李悠在京城骑着这样一匹马,恐怕早就传遍京城了,他不会没听说过。
“这是回到嘉州后一位朋友所赠,我也刚骑了没多久。”李悠笑着应道,“郡主一路可还平安?且先在云州歇息几日,等过两天我送郡主去嘉州,南儿可是天天在念叨郡主呢!”周南其实并不知道李悠救出了李令月,时常说起她只是对友人的怀念而已。
“我也甚是想念南妹妹。”李令月的目光黯淡了下来,以前她的园子里宾客如织,而如今恐怕也只有周南能和她说说话了。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已经在云州备下了酒宴为诸位接风洗尘,咱们还是到云州再说吧!”又和薛绍寒暄几句,李悠引着他们一行人往云州而去,一路上许光都在打量着李悠身边的司马错,暗暗猜测这位举止谈吐颇具古风的男子到底是何等人物,似乎小爵爷身边的陌生面孔越来越多了啊?更难得的是这些人都身具大才,之前的道衍大师、范先生莫不如是,想来这位也不一般吧?
到了云州的院子之中,姚广孝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此前因谋划夺门一事,他和李令月、薛绍都有打过交道,双方也算得上是熟人。
沐浴更衣以洗风尘之后,除了钱飒之外,谋划了夺门之变的几个人聚在了后花园之中,眼前的景致或许和当日的西园有几分相似,但此时诸人的心情却是大为不同,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了。
“郡主此次离京到也并非是坏事,若是留在京城,将来或许更为不妙。”姚广孝的话总算将众人从诡异的气氛中解救出来。
“哦?大师为何这般说?”李令月暗自猜量,看姚广孝的样子似乎并不是说和亲的事情。
“御驾亲征一事所说让杨介夫借机把朝中勋贵清扫一空,让先皇威望尽丧,得以独揽朝政大全,但也为日后埋下了祸根。”姚广孝侃侃而谈,“大魏之所以能压服四邻,让国中宵小不敢作祟,正是因为有数十万精锐的京营禁军,而杨介夫此举却将数十万禁军毁于一旦!大魏的根基就这样毁在了他的手上。”
“送掉数十万大军容易,可要重建就难得多了,征召新兵要钱,置办军械要钱,训练士卒也要钱,要想补齐禁军花费不下千万银两。朝廷如今又那能拿得出这么多银子来?”李悠兴办团练让他对军队的花销有了更深的印象,“更何况就算能补齐士卒,领兵的大将又从那里去找?贫僧若是没料错的话,明年漠北诸部就该打到京城之下了,到时候杨介夫又拿什么去守城?”
李令月没经历过大军围城,但她饱读史书,完全可以想象漠北诸部围困京城时的惨状,不由得苦笑道,“若是京城能免兵灾之祸,太平倒是宁愿留在京城。”
“今日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