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蓝佳音回答的周全,老夫人大乐,得意的瞧着自家女儿道:“我就说我的箐箐是个聪慧的,偏你总是怕她出错,做什么都要护着。”
“焉不知,小鸟不摔几下,怎能学会展翅?温室里的花朵,又怎能经历风雨呢?”
“她既是生在咱们这样的人家,不论早晚,也得是要自己当家做主的。”
蓝大夫人也是最近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在试着放手,今日被亲娘这般刻意提醒,心里顿觉更有底气。
笑着嗔道:“是,是,是,您老人家说的对,女儿以后万万不敢再护着她了,就让她好好的摔打,摔打吧,也让您好好的心疼心疼。”
蓝佳音趁机又将亲手绣的帕子奉上,老夫人更是欢喜的嘴都合不拢了,拿着帕子夸了个没完没了,恨不得将自己的心肝说成仙女下凡。
蓝大夫人故意捻酸的说,“娘,这可是箐箐的第一件成品,当初女儿还以为是孝敬我的呢,岂料,她却是巴巴的给您送来了。”
“那是,我的箐箐最孝顺,再说了,没有你娘哪来的你?”老夫人此话一出,没一个不笑的。
众人随即都跟着凑趣了一番,蓝大夫人这才带人去了小库房,柳三夫人瞧着神色不佳,貌似是乏了,趁机告退,只剩下蓝佳音陪着自家外祖母。
祖孙俩伴着不远处收拾后罩房的声响说闲话,柳毛氏笑着问外孙女儿:“这会子没外人,说说吧,你老子好好的,为什么要禁你的足?”
蓝佳音早就想给外祖家提个醒,好让他们知道,蓝家已经被人盯上了,一条船上的侯府也得注意才行。
蓝家虽是一家子的文官,可崇北侯府却是一门的武将,家中的暗卫都是打小精心教养,个个都是有本事的好汉,办事效率可要比蓝家快多了。
要是外祖父这边能派人去查,他们知道的事情必定不会少,如此一来,将来自己进言,他老人家才能重视不是?
就是该怎么开口才不突兀?怎么说才最合适?她把不准,一直都在心里的斟酌。
这会外祖母主动相询,她自然毫无隐瞒,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一口气说完,便端起牀边小案几上的温茶,一气饮尽。
这才嘟着嘴说了句,“这次也的确是外孙女儿莽撞了,险些闯下大祸,父亲罚我是应该的,可孙女儿实在担心外祖母,想来看看您,所以才写了书信......”
柳毛氏也是高门之女,对阴谋的敏感度也是很高的,不禁小声嘀咕,“果真是个有福的。”
她安抚的拍着蓝佳音的小手,无比慈爱的安抚纠结的宝贝儿,“不想被禁足,那咱就不禁,想看外祖母就只管看个够,干脆多住几天,等年跟前再回去不迟。”
有外祖母撑腰,蓝佳音喜笑颜开。
晚间柳简正回来,老夫妻少不得说了些体己话,她将女儿和外孙女儿的话都复述了一遍,娘俩说的相差无几,可见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孩子。
柳简正不由得感叹:“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咱们家树大根深,几位王爷都清楚,轻易不敢招惹。”
“奈何女婿家根基浅,又站在那个位子上,让人无法不重视,我看,那些人这是打定主意,要从女婿那边下手了。”
老侯爷摸了摸胡须,轻轻摇头,低声呢喃,“是得找个时机,跟肃谦好好谈谈了。”
柳毛氏蹙眉道:“女婿是个沉稳的,但凡走一步都要想个前三后四,这十几年下来,甚少让你收拾善后,是个争气的。”
“亲家夫妻俩,一个是商家女,一个是白头秀才,但好在不混缠,懂大礼,不会招惹什么是非。”
“他家老二呢,虽是庶子出身,但本人却很有学识,取得又是他恩师的女儿,夫妻俩倒是女儿女婿的好臂膀。”
“就他家老三是个拖后腿的傻子,自己拎不清就不说了,找了个媳妇更是个抠门爱算计的搅事精,要是能让他们分家,那就好了,就算他们两口子惹出什么麻烦,也算不到咱女婿头上。”
“想得美,咱家都五房人头了,你我还不想分家呢,亲家夫妻俩满打满算才三房人头,能同意分家?”柳简正闻言一阵嗤笑,“你还看不出来吗?蓝家老三是亲家母的命根子,除非他们老俩口归西,否则休想蓝家分家。”
柳毛氏心里正在腹诽,“明明是你自己不想分家,要顾着那两个庶出的儿子,这会倒是拉上我说事了。”
真是大觉不爽,可一听到自家老头子最后那句话,她的眼神明显一亮。
柳简正顿时惊了,“老婆子,你可别乱来,要能瞒一辈子倒还罢了,但凡透出一丝风声,被女婿知道了,咱家慧姐儿可就就惨了。”
“那倒也是。”柳毛氏皱着眉头,望向后罩房的方向,发愁的说道:“唉,朝堂上的事情瞬息万变,别的事情上以咱家的根基,还能保他们一二,可要是牵扯到皇位......”
“一个不小心,咱们家反要被牵连进去的。”
柳简正冷笑道:“那几位是变着法的要逼咱们做选择呢,估计打的是得不到便干脆毁掉的主意,反正不能便宜了别人不是?。”
“那侯爷你的意思?”
“他们让本侯选,本侯就得选了?要是连几个毛头小子我也对付不了,还配领着这一家子人么?”柳简正底气很足。
“哼,你就吹吧,还几个毛头小子呢。”柳毛氏极为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泼凉水道:“那几个毛头小子不但是真龙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