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老爷子那‘你就是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们和孩子他爸的名誉稍加考虑,顾忌下帝家上下的脸面’意味的目光,安然那声到了嗓子眼儿的我不在意竟是在嘴边儿打滚了半天,愣是没能顺利脱口而出。

罢了,不就是件儿衣服么?

她连结婚证都要领了的人,还差那么件儿喜服么!

左右也就是帝家直系亲属们能见到而已,又不会泄露到外面。

“也成,不过,得由我来执笔画了图样后,再找裁缝定制!”为了避免自己被打扮成抹胸露背的样子,安然决定把当初她被封安亲王迎娶正妃时的那套喜服样式给画下来。

左右这年头儿也没有那个平民不得纹龙绣凤的规矩,就是私制出套龙凤喜袍来,都没人说她僭越来着!

呃……

你这技艺成不成啊?

虽然说书画不分家,可到底没有眼见为实过,老爷子难免对孙媳妇儿的技艺很有些个不放心啊!

那什么,婚礼那天,他可是打算广邀宾朋,好好地炫一炫自家这长相好、才华好、医术棒、武艺佳,还一胎两宝个个是男孙的宝贝孙媳妇儿。叫那些个曾明里暗里笑话他家擎苍失怙、清冷又不求上进,怕是娶媳妇儿都成难题的老家伙们齐齐被打脸来着!

没有十足隆重的场合,酒席也仅限两桌儿,若是新媳妇儿的衣着、表现再不出众的话,他怕这大脸效果不够彻底啊。

可甭管他怎么舌灿莲花,轴丫头也是一条道儿跑到黑、坚决不改的死德性。老爷子也就不浪费那个唇舌,了不得若她那水平真差到无法挽救,再找设计大师按着她的想法儿加班加点呗!

在礼服的问题上取得一致后,还不得老爷子再接再厉,磨一磨旁的选项,就被风一般刮进来的许月给彻底打断了节奏。

“月月你,这会儿不应该在上课?”安然蹙眉,很有些不赞同好友这动不动就翘一课的行为。纵然许家父母遗产丰厚,完全可以叫她可劲挥霍三辈子也尽够。还有许阳那个超级妹控在,足以叫许月一辈子都不用为了钱而烦恼。

但,专心学业也并不仅仅是为了找个高薪、有前途的好工作不是?

“上课?我这心都快被伤成饺子馅儿了,我还上什么课上课?”许月冷笑,看着安然的目光很有些责备、怨念。

可……

向来帮亲不帮理,自认生死相许好友,任何时候都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这边儿的许月怎么会对自己有责备甚至怨念的情绪呢?

一定是昨晚被老爷子缠磨太晚,休息不良,这会子都出现幻觉了!

下意识地擦了擦眼睛,发现许月那俏脸儿上的埋怨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还越发浓重了之后。安然有些蒙圈了:“月月你这?可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到位的,惹了许大小姐生气?

如果是的话,我给你赔礼道歉。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高抬贵手放了我这一回,大大方方的给个笑容呗!”

虽然不知道她这火气什么的从何而来,但缓和气氛、及时找到阋墙源头并果断掐灭才是当务之急来着。

见许月满脸的怒气冲冲,她当然就得给个热情无比的笑脸儿。几句伏低做小的话儿说过来,才有握手言和的可能不是?

孰料许月听了她这话儿非但没有喜笑颜开,顺着这架好的台阶利落下来。反而是狠狠翻了个白眼,重重冷哼道:“可别,我这升斗小民的,哪里当得起帝少夫人一句赔礼呢?帝-少-夫-人-言-重-了!”

亏自己为了她能够有个相对幸福的婚姻,让孩子们在一个不被歧视、错待的环境下长大费尽心思地想要撮合她和帝少。为了能想出点儿不伤她自尊骄傲,不触及她心底伤疤,又能圆满达成目标的法子各种殚精竭虑。

结果人家闷不吭声地就定下了婚期!

要不是帝擎苍那厮喜不自禁地跟自家阳哥炫耀,她都不知道自家那斩钉截铁地说对那厮绝没有丝毫朋友之外的情谊,绝不可能因为孩子们的缘故选择跟他在一起的好友居然婚期将近了!!!

这么晴天霹雳般的事实,直接如飓风般彻底掀翻了她心中那艘牢不可破的友谊小船儿,叫她向来引以为傲的、生死相许的友谊成了个大写的笑话。

若不是顾忌着安然有孕在身的特殊情况,许月觉得自己这都不是怒气冲冲来宣布绝交能解决的事儿了。那必须是,绝交之前先来场撕逼大战的节奏!

这阴恻恻的语气,帝少夫人这样嘲讽意味满满的称呼,安然哪里还不清楚自己这是犯了什么忌讳呢?

前脚才说完对擎苍没有丝毫心思,更不会因为孩子的缘故选择跟他一起,直接从根本上断绝了好友晋级红娘的可能。结果不到一个星期的功夫,这婚讯都传出来了……

怎么看,这都妥妥全是自己的错儿啊!

虽然她也是困囿于当初的承诺答应了三年婚约这事儿,又因为怕老爷子纠缠婚礼等事借故练功躲避。心烦意乱之下忘记了跟好友报备,可事情已经过了两三天。许月都已经兴师问罪到了眼前,现在的她怎么看都有那么点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意思。

可,仅有的俩好友,一个变节非要上位做丈夫,已经友情不复存在的节奏。说什么也得保住这硕果仅存的一个不是?

洗不清那也得尽力啊!

“月月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一孕傻三年,被你干闺女、干儿子给连累得智商下降、记忆减退。


状态提示:183.伏低做小--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