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家夫郎长篇大论的溢美之词给肉麻得不轻,饶是不以谦虚为美德的某殿下都很有些个扛不住。扑拉身上层出不穷的鸡皮疙瘩都还来不及,哪里还有那多余的心思用来感怀?
秀眉微蹙,琢磨着该怎么既不伤了自家夫郎的自尊,又能制止他这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的自吹自擂的安然毫無意外地错过了对方眼中一闪而逝的得计之色。
为了哄媳妇儿连自黑都用上了,帝少也当真辛苦。
不过妻主能敞开心怀,重新乐呵起来他也没白忙活、白牺牲不是?
翌日一早,言出必行的帝少就带着一应的祭拜用品往公墓而去了。在那个眉眼含笑,看着与自己像了个十成十的女子墓前。
安然总算是明白了为何渣爹一辈子只得两女,为啥却半点儿父爱都不给她。都以为被捧杀个七七八八了,为何刘薇还非摆出幅不死不休的样子。
无它,自己这张脸,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那对渣男贱女曾经的不堪、龌蹉与失败无力啊!
就好像妖精于照妖镜一般,不想方设法的毁了去,难道还等着被照出原形儿么?
【对不起,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让我在令爱的遗体中复活。但既然是承袭了她的身份,安然自是要承担起她的责任与仇恨。
那些个害过你们母女的,除了我觉得失去一切、生不如死更能叫他痛不欲生的安崇元外,一个个儿的都被送去跟你团聚了。
而安氏也已经被我收拢在手里,他日,必将安氏发扬光大、叫安然这个名字成为商界不可逾越的高峰。
你们母女俩若真的在天有灵,就请拭目以待!】
将一应祭品摆放好之后,某殿下抚着那张跟自己像了个十成十、眉眼中却满满柔弱隐带哀婉的女子照片,心中如是喃喃祷告着。
而帝少却是亲手焚香煮茗,费了好半天的功夫才折腾好了一壶极品冻顶乌龙。只见他执壶将茶水倒入青白瓷盖碗,然后双手高举茶盏过头顶,恭恭敬敬做了个跪拜的姿势。
“岳母您好,我是您的女婿帝擎苍。结婚到现在才来给您奉茶,是小婿的不对。希望您看在我也是无心犯错的份上满饮了这杯,宽恕了我这迟来之罪!”三拜之后缓缓起身,边说边将茶盏里的茶水慢慢倾倒在安淑雅墓碑前的大理石台阶上:“既然喝了我的女婿茶,我就当妈您是接受了我这个毛脚女婿喽?
您放心,我家家风清正、家人之间相处温馨和谐。爷爷和伯父、伯母叔叔婶婶都拿妻主当自家孩子看待,倒是可怜的我像是倒插门儿的女婿一般。
妻主她肚子里已经有了我们的两个小宝宝,您的两个小外孙。希望您在天有灵,保佑他们能平平安安来到这个世界上,不叫他们的妈妈为此受一星半点儿的罪……”
“不求她保佑你叫咱们永结同心,举案齐眉么?”安然轻笑,眉眼之中满满都是戏谑。连墓前奉茶都整出来了,这真不是介怀安淑雅女士曾给傻安然定了权明俊那个渣男的娃娃亲?
“我加倍努力的对你好,自然就叫你看不见身边的蜂蝶环绕。就好像这世间有万千美女,却唯独只你一个能入了我的眼一般。
想要永结同心,就要用同样的真心去爱、去守护,求神拜佛是没有用的。”帝少眸光坚定,语气中满满的郑重:“我只会无微不至地对你好,好到让你看不见周围的凡草。三千弱水只取我这一瓢饮还不算,下个轮回、下下个轮回,都叫你无法忘记我、心心念念地找到我。”
安然瞪眼,俏脸儿红得通透:你这个不知道矜持的!祭拜是多严肃的场合你知道么?
“妻主放心,咱妈听到我这话不会觉得多唐突、轻浮不说。还会很放心,很放心,庆幸她虽然被权家那一家子披着羊皮的狼给糊弄了,但天幸她的宝贝女儿还是慧眼独具的。”了解日深,只一个眼神儿动作就能猜到爱妻意图的帝少见她果真有些羞恼,忙开口安慰道。
为了在已故的丈母娘跟前确定自己的名分,也为了不叫自家妻主因为今天的祭拜各种郁郁不乐,帝少也是绞尽了脑汁:“你看那晃动的枝桠,可不就是她老人家通过风来表达自己的欢喜与赞誉呢!”
“呸,那明明就是刮风快要下雪了。赶紧拾掇拾掇回家,我可不希望跟你在这公墓里做一对儿雪人儿!”安然跺脚,半点儿不想理会这个逗比附体的家伙。
“呃……
按着言情剧的套路,妻主你不该轻轻地拥住我,柔声安慰。说既然是这样的话,咱们以后都好好的,好叫天上的妈妈放心么?”呸了一声转身就走是个什么意思,不按套路出牌啊,这!
“你觉得,我像那些个整天无所事事、只会无病呻吟的女主角?”安然咬牙,敢说是,你就死定了。敢将她形容成只脸蛋儿出挑、身材火辣,全靠对男主谄媚的花瓶女。就算这夫郎是亲的,也难免被一脚踹飞的厄运!
眼瞅着自家爱妻笑得如此风雨欲来,帝少就是再作死也不敢点头城市好么?
不怕被踹飞,难道还不怕被分房么!
赶紧从武功到谋略,医术到智计的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一顿猛夸。小态度谄媚的,简直叫安然无法直视。
臣骏、臣骄几个则是满脸通红,忍笑忍得无比艰辛。越发坚定了要牢牢抱住夫人大腿的信念同时,也在心中暗暗忧虑:亲眼目睹了自家爷的这种挫样儿,他们真的不会被灭口么?
已然哄好了宝贝爱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