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四时整,在申海新锦江大酒店的六号会议厅中,记者招待会准时召开了。
整个申海的新闻媒体闻风而动,申海卫视还专门拍了一个转播组来,虽然来不及安排做现场直播,但据说也要放到晚间新闻中做为头条消息。
那些平面媒体也是严阵以待,文字记者和摄影记者相互配合,早早地来到了六号会议厅中以期能获得一个比较理想的位置。
张石约好的那五个托,更是于当日上午便通过‘走后门’在最前排座椅上预占了最佳位置。
四点钟一到,朱小君带着丹尼尔冯虎步入了招待会现场,径直走上了六号会议厅的主席台。张石做为招待会的主持人,先是说了些客套话,然后便将话筒交给了冯虎。
按照流程,接下来应该是由冯虎来介绍一下他的这个项目的历经过程。
但是,冯虎却只是笑了笑,转而把话筒交给了丹尼尔。
丹尼尔接过了话筒,耸了下肩,只说了一句话:“对肺癌组织的特异性抗原这个研究课题来说,我只是一名验证者,并没有参与到之前的研究中,所以,我没有多少发言权。”
话筒再一次交到了冯虎的手中。
“我是搞学术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更不知道记者朋友们最关心些什么内容,我就随便说两句吧,反正后面还有提问的环节。”
接着,冯虎便把朱小君如何召唤,如何在转化中心中带领着科研团队进行一次次的实验,之后为什么会到美国去发表科研结果,等等事实,客观地陈述了一遍。
冯虎所陈述的这些内容,在过去的半个多月的时间中,都已经有张石通过各种不同的渠道故意泄露了出去,各家媒体也都将这些信息公布了出来,但是,今天经过当事人的亲口证实,记者们还是感觉到了触动。
尤其是当事人亲口证实了这个科研团队的确是因为在卫生主管部门面前碰了壁,被逼无奈之下,才转道去了美国做了成果发布。
这一点,更是让记者们觉得不可思议,觉得有些愤慨不平。
此时,张石适时地把招待会推入了第二个环节,由记者开始提问。
“我是申海晚报的记者,我想问冯博士和丹尼尔各一个问题。冯博士,首先请原谅我对医学的无知,但是我知道,肿瘤的特异性抗原,在全世界都是一个空白,你在肺癌病种上获得了突破,那么接下来会把研究重点放在哪一个病种上呢?第二个问题是做为美国医学院士,丹尼尔先生,请你对冯博士的这项研究成果做一个客观的评价,好么?”
冯虎率先做了回答:“科研存在着很大成分的偶然性,尤其是表现在医学方面上,这种偶然性更是彰显。全世界从事肿瘤特异性抗原研究的医学家有很多很多,绝大多数都比我更为优秀,然而,他们在运气上却差了许多,这就像是在走迷宫,有无数个三岔路口甚至是更多岔路口要让让他们选择,一步错则步步错。而我,只不过是在我的老板的指导下,从来没过错路弯路,这才取得了肺癌特异性抗原的成功。我这么说的意思是,下一步该从事哪一个病种的研究,我说了不算,这得问我的老板,没有他的指导,我是寸步难行。”
“你的老板?请原谅,我再追加一个问题。”那名申海晚报的记者显然是被吸引了:“你的老板,指的是学术上的,还是商业上的?”
冯虎淡淡一笑,回道:“既是学术上的,又是商业上的。”
那记者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朱小君的身上。
谁都知道,冯虎的科研单位是属于奇江医疗的,而奇江医疗的大老板便是坐在主席台一侧的这位貌不出众的名叫朱小君的年轻人。
他?居然会是冯虎在学术上的老板?
惊疑,不单单是属于这位申海日报的记者,在场的所有记者,包括张石请来的那五个托,都一样充满了惊疑。
招待会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乱哄哄的窃窃私语中。
冯虎的这番话也出乎了朱小君的预料,在准备这场招待会的时候,朱小君只是交代了冯虎四个字,实话实说。
只有不惨杂任何水分的陈述才是最能站得住脚的论证,朱小君担心冯虎的应变能力不是那么好,所以,并没有打算让冯虎在招待会上多说话。
但没想到,冯虎还真是实话实说了,把朱小君都交代出来了。
这个插曲,朱小君并没有什么反感,能在学术界这么低调地得瑟一下,无疑是件很惬意的事情,但是,若是把记者们的情绪都带到这个方向来了,那么对朱小君的目的实现势必会有不小的影响。
朱小君没有被虚荣冲昏头脑,他连忙向丹尼尔使了个眼色。
“恶性肿瘤之所以是一个不治之症,最关键的一点是我们人类对恶性肿瘤的发病机理病程过程等诸多因素还不是那么清楚,数十年前,我们认为恶性肿瘤只是一个局部病变,但现在,我们可以确定恶性肿瘤并不是一个局部的问题,所以,再怎么彻底的手术,也不过是改变了恶性肿瘤的演变进程而已。”
丹尼尔得到了朱小君的眼神暗示,心领神会,立刻拿起话筒,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在过去的五十年时间中,我的国家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在手术化疗放疗相结合的治疗方案中做了大量的工作,但是,其结果却让人感到十分沮丧,我们不认为这些传统的治疗方式能够治愈恶性肿瘤。近些年,以美欧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