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就是,就是,真不知道这季未是什么眼神儿,为了这么一个女人,父女***还违逆师父……”
“就是,这种人渣就应该被赶下山。”
“哎呀,别说了,别说了,快走。”
……
……
这种窃窃私语,季未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他早已不会再感觉到愤怒。
只是,师父受伤了吗?难怪师父会闭门不见,师父是不想他担心,不想他内疚吧。
“荏舒,我先送你回去吧。”季未小心翼翼的,唯恐惹怒荏舒,使她不分场合的乱闹起来。
荏舒斜瞥了季未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怎么,担心你那个妖女师父了吗?还是后悔喜欢上我这个疯婆子了?看在你曾经是我主人的份儿上,告诉你,若不想死,就离那个妖女远一点儿,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季未眉头一皱,眼里闪过一丝疲惫,努力压下心头的烦躁说道“荏舒,师父不是魔教妖女。既然喜欢你,我便不会后悔,若是你愿意,改日我们便成婚吧。”
“成婚?跟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废人?”荏舒的话格外的尖锐,显得歇斯底里。
“荏舒,我会保护你的,你相信我好吗?”季未伸手想要拂开荏舒耳边落下的长发,却被荏舒拽着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季未的另一只手狠狠地握在了一起,青筋暴露,随即又颓然的松开。
等到荏舒松开嘴时,季未的手已经是血肉模糊了。而荏舒的嘴边牙齿满是鲜血甚至还叼着几缕肉丝。
“季未,疼吗?”满口是血的荏舒,面目狰狞,看起来就好似是一尊远古凶神一般。
季未的心里一个咯噔,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荏舒,别担心,不疼的。”
“男人啊,可真是口是心非啊。”荏舒毫无征兆的大笑了起来。
季未看着又一次陷入自己世界里的荏舒,无奈的弄晕了荏舒,然后把她抱回了房间。
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手上的伤口,季未又一次出现在了仙灵峰。
此时的仙灵峰,景致与去年他们刚来时一般,并没有太多差别。只是这人还有他的心境都大大不同了。
季未觉得如今自己的生活一团糟,每天看不到任何希望,除了满身的疲惫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他才十五岁,他的生活本应该是活力四射,丰富多彩的,可是为什么会成了如今这副散发着霉味儿的模样。
季未在默璃的房间外不断地渡步,徘徊,就在他准备悄悄的来,悄悄的离去时,房间里传来了那个他听了六年的声音。
“血腥味?季未,你受伤了吗?”话音刚落,那紧闭了数月的房门从内打开了。
一道红衣人影飞快的掠出,停在了季未面前,着急的看着季未的手“为什么又受伤了?难道是因为上次的重创还没有痊愈的原因吗?”
季未的眼眶一热,就好似眼泪不受控制一般要往外流。原来,这么多年除了父母,只有师父,无论他做了什么,都会真心的关心自己。
“说话啊。”
季未有些贪婪地看着眼前这个因为他的手伤着急的皱着眉头的女子。依旧是一袭红衣,只是在这如火的红衣下,更显的面色惨白,没有血色了。
她真的受伤了。这是季未脑子里唯一的一个想法。
“说话啊,你哪里不舒服?”说话间,默璃就要为季未诊脉,检查身体。
季未轻轻的缩回手,低着头说道“师父,是徒儿不小心撞伤了,已经上了药。”
默璃三下五除二的解开季未的包扎,吸了一口气“撞伤?也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季未的头越压越低,越来越不敢面对默璃。
默璃一边为他重新上药,包扎伤口,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季未,若是在神华山过得不好,那就离开吧。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与荏舒去过那没有纷争的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吧。”
季未的身子一震,猛的抬头,直直地看着默璃,说道“师父,那你呢?”
对于神华山,季未确实是多了几分抵触和逃避。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想过离开。
默璃浑然不觉般为季未包扎伤口,直到最后打了一个优雅的结。“季未,当日我就说过,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你不必再尊称我为师父。”
季未重重的握住默璃的手,紧张的问道“你呢,我离开,你在哪里?”
默璃抽回自己的手,浅浅的笑了起来,说道“当然是留在神华山啊,掌座真人有意让我接任神华山首座之位。当然,也不确定,说不定我也会放心这一切寄情山水,做一名天地为家的游医。”
“师父,你随我一起离开好吗?”季未目光灼灼的盯着默璃。
而默璃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季未。“季未,你难道不知荏舒恨我入骨吗?好了,不说了,今日便提前告别吧。离开那日,无需通知我,我不喜欢离别。”
说完之后不再管季未的想法,转身走了进去。那扇门,又一次紧紧的关了起来。
地上独留了一个装着上好金疮药的瓷瓶,季未弯下腰把瓷瓶紧紧的握在手里。
只见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了同样一只瓷瓶,这还是六年前师父留在他卧房的桌子上的。
看着两只一模一样的瓷瓶,季未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六年间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出现在季未的脑海里,包括哪些以为早已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