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侯爷带宫柘兄弟俩进到书房后,脸上轻松的笑意就收敛了,摒退下人后三人落座,姚侯爷便问他们可了解东宫的情况。
宫柘虽知东宫无碍,但也是听宫榆说的,便一同看向了宫榆,示意他来解释。
今年起宫柘便无需再进宫学了,年后就会开始在朝堂站班,他自己是早想好要从武,觉得从京卫开始历练正好。
不过按圣意,应该会留他在御前先锻炼几年,三省六部都转转再定。
而宫榆因为素来和皇长孙交好,所以今年也获得了特许,同皇长孙一起朝堂站班,但其余时间两人还是继续在宫学学习。
当然了,像宫柘和宫榆这般能留在朝堂,甚至圣驾身边的宗亲子弟其实是很少的,一般能入朝堂或边疆领兵的,都算是很出息的了,大多数的宗亲还是在军中挂个闲职,或者干领爵位俸禄闲散度日的。
当然了,这也可能是皇室宗族基数小的关系,毕竟历代皇位更迭,都难免会死伤贬黜一大批。
宫榆今天还以取姚萱生日礼物的名义进过宫,也探视过卧病在床的太子,所以他便简单说了下情况。
原来太子素来体弱,头疼脑热的情况时有发生,他这次就没有太在意,加上胃口不好吃的就少了些,所以风寒加重时,才会一时体力不支的晕倒了。
太子醒来后吃了汤药和温补膳食,其实就已经好转了些,但见其他皇子趁他病倒便开始有了些动作,太子便将计就计地装病示弱,以引起圣人对其他皇子的防备。
“如此就好。”姚侯爷闻言心里总算放松了些,但想到这两年诸位皇子的活跃,和今上随着年纪见长的越发热衷表演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事情,他不禁又轻叹了一声东宫的不易。
如今不说势力已成的三皇子,抱成团儿的四皇子和五皇子,就连继皇后所出的六皇子都已经成亲了。
并且六皇子妃年前就传出了喜讯,太医有说可能是双胎的,于是连圣上都表示了对她肚子里这胎的喜爱。
“去年起天灾初显,尤其冬时多地降雪稀少,今年怕会是个灾年。”宫柘常伴圣驾左右,所以比较了解当今的想法,“所以皇伯父希望,能再有龙凤呈祥的吉兆降临皇室。”
姚侯爷心想这世上生双胎的多了,也没见有哪个能影响气候的,但他自然不好在今上的两个亲侄子面前说出来,便转开了话题。
忠义侯府这两年与东宫的关系是越发亲密了,姚萱虽然没可能去做皇长孙的伴读,但有姚王妃和宫榆的关系在,姚侯爷想借东宫势力出仕,还是没问题的。
而且年前太子还透出些意思,想让姚侯爷去边关某都护府任职,好和他在那边的心腹文官配合。
姚侯爷对这个职位还是很感兴趣的,但又舍不得儿女,毕竟边关无论教育还是文化程度,都是远远及不上京城的,而且行路也很辛苦。
再有女儿也到了快要相看的年纪,姚侯爷可不想在边城找个莽夫当女婿,所以他势必不能带儿女同往,姚侯爷就感到很是不舍。
但再一想初二他姐姐回门时与他私下说过的话,姚侯爷最终还是决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出仕。只是年后还没见到太子就出了这种事,所以姚侯爷都没机会回复东宫呢。
于是姚侯爷便对宫柘兄弟俩说了,让宫榆回去告诉姚王妃他的决定,然后替他转达给太子。
宫柘和宫榆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件事,不禁异口同声的急问到:“舅舅(舅父)要去边城?”
“是啊。”姚侯爷感叹的拍了拍两人的手臂,“我这一去,咱们舅甥要有个三、两年见不到了。”
宫柘闻言神情一僵,刚想问姚萱怎么办,却怕太唐突忙又忍住了话音,垂眸暗暗扫了宫榆一眼。
而宫榆也没辜负宫柘的期望,姚侯爷的话音刚落,他就跳下椅子又追问了起来:“那舅母和妹妹、弟弟呢,难道也要同去吗?边陲之地那么荒凉落后,团团和圆圆怎么能适应得了?”
“呵呵……”姚侯爷安抚的顺了顺宫榆的胳膊,缓声解释说,“他们两个舅父自然舍不得带去受苦,而且京城府里也不能没有人管家理事,所以啊,舅父只与你们舅母同去。”
姚侯爷说到这里,神情十分诚挚的对两个外甥说到:“所以呀,萱丫头和圆圆两个,往后怕是要经常去王府小住了。舅父要拜托你们俩,往后好好照顾妹妹和弟弟。”
宫柘和宫榆立刻齐齐站到姚侯爷面前,郑重其事的揖礼应诺下来。
而姚侯爷欣赏的看着芝兰玉树的兄弟俩,欣慰的笑着点了点头。
很多年以后,姚侯爷每每回想起今天这个场景,都会后悔的感叹自己眼瞎,怎么就错把狡狼当了忠犬,以至于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闺女,就那样被叼走霸住了,然后再也没有要回来……
此时的姚侯爷不知道未来的事,所以他依旧热情亲切的招待着某世子,三人闲话几句后,武氏就派人来叫他们吃饭了。
午饭时,姚侯爷和宫柘兄弟俩都没提边城的事,想让姚萱过个快乐的生日,而毫不知情的姚萱也确实十分开心满足。
午饭后,王府众人告辞离开,姚侯爷喝的有点多,武氏便陪着他直接回了主院休息,而姚萱则带着弟弟一起去了她的院子看小狼狗豆豆。
宫柘除了送姚萱一只小狼狗外,还送了她一个专门养狗的小丫鬟蔓蔓,今年才十岁,高高壮壮的很有力气,不过面容倒是挺白净清秀的,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