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东打板再唱:“我的张大妈就问呀‘我的大姐呀’……”
“你等会。”方文岐拦住了何向东了,道:“你管你柏叔叫大姐啊?”
何向东却振振有词道:“不是我啊,是我张大妈啊?”
张玉树和柏强两人无语看天,相声包袱有一个窍门叫“理儿不歪笑儿不来”。
方文岐点头表示明白,道:“那难怪了。”
何向东再唱:“我的大姐啊,厕所怎么走?那柏叔可就说”一顿,来了一个夹白:“滚蛋。”
方文岐道:“嗬,够横的啊。”
“那是。”何向东打板再唱:“那张大妈也没有了辙了,回过身来呀又问我‘大哥’……”
“你等会。”方文岐再一次拦住了何向东,惊讶问道:“你张大妈叫你大哥啊?”
何向东反问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方文岐一摆手,道:“没有,您继续。”
“好嘞。”何向东再唱:“大哥,厕所怎么走呀。我就说‘拉裤子里’。”
“嚯,你唱的这太平歌词真讲理。”方文岐夸赞了一声。
何向东得意一笑,继续唱道:“我张大妈可就说‘好的’。”
一停板,何向东就蹲了下来,做出拉屎状。
“你等会。”见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方文岐赶紧上前拉他。
何向东还纳闷了,问道:“您拉我干嘛?”
方文岐喷了一句:“废话,有你这么拉的吗?”
“哦,对。”何向东一拍脑袋,道:“忘脱裤子了。”
“去,有这么没溜的吗?”
何向东道:“这不我张大妈嘛。”
“那就说得通了。”
两个不是什么好货的家伙缺德地笑了起来了。
张玉树都快奔溃了,还叫不得苦,他和说相声的算是半个同行渊源极深。说相声就是这样,损的都是同行,而且你还不能介意,这是行规,你要是介意就别干这一行了。
何向东改的太平歌词,叫歪唱太平歌词。相声里面所有唱的部分都叫柳活儿,有正唱和歪唱之分,正唱就是正儿八经唱,主要是展现唱功为主,歪唱就是加入不少包袱,以逗乐为主。
方文岐感叹道:“要说太平歌词还是你唱的好呀。”
何向东却很谦虚道:“是我张大妈教得好。”
方文岐道:“那你再给我们唱一遍呗。
“瞧好吧,您呐。”何向东拿起玉子打了一串花点,而后恢复正常板眼,唱道:“那庄公出游出趟城西……”
“你等会吧。”方文岐打断了何向东的演唱:“你刚刚不是唱出趟下水道吗?”
何向东道:“哦,您说我刚唱的那个啊?”
“对啊。”
何向东摇头道:“这可来不了。”
“为什么呢?”方文岐也问。
何向东笑道:“我这玩意呀,它就是一次性的。”
方文岐一推何向东,道:“玩去吧。”
鞠躬,相声表演结束,台下几人鼓掌,尤其是田佳妮把小手都拍红了。柏强和张玉树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有浓浓的欣赏之意。虽说何向东刚才在拿他们两个打趣,但是人家相声说的是真好,这个岁数能把相声说到这个地步也是没谁了。
方文岐走了下来,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仰头就喝了个精干,他岁数大了,上台时间稍长就有点累的吃不消。
“张儿,接下来该你露一手了。”柏强笑着说道。
何向东也在那里搭茬:“是啊,张大妈给咱露一手尿裤子的绝活。”
张玉树拿起桌子上的枣糕就朝何向东扔了过去,何向东笑嘻嘻在怀里接住,然后放到嘴里喜滋滋吃了起来。
张玉树对这个机灵的倒霉孩子也是无语了,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他话也不多说,站起身,对在坐众人拱了拱手,便走到一旁,搬出一扇巨大的屏风来。
何向东看的也纳闷,就低声问方文岐:“师父,他这是在干嘛,要表演皮影戏吗?”
方文岐没好气道:“去,什么皮影戏,人家可有绝活,你接下来这半个月跟你张叔好好学,这是你的造化。”
“哦。”何向东应承了一声,但是还是没弄懂,他到底要跟这位神秘的张叔学什么啊?
张玉树起身拿了一条凳子放到屏风后面,他自己坐在凳子上,屏风很厚,看不清人。
何向东一脸纳闷地盯着屏风,根本不懂,又看了看同样一脸不解的田佳妮,两个小孩犯楞了。
“轰隆隆……”闷雷声似车轮滚滚而来,绵绵不绝,像是马上便要有一场骤雨。
何向东坐在窗户边,就赶紧伸头出去看了一眼天,他们今天出来可没带伞,要是下雨可跑不回去了。
“这么大太阳,哪来的雷声啊?”何向东不解。
忽听得一雄厚男声响起:“即刻捉拿偷糖犯何向东,抓住后立刻枪毙。”
“是。”
“是。”
“是。”
应声连连。
“咔咔咔……”冲锋枪上膛,特质军靴踏在地上发出铿锵的声音,是在爬楼梯,越来越近,瞬间便响起了砸门声。
“开门,开门。”
“枪毙何向东。”
“枪毙偷糖贼。”
……
这一连串声音来的极快,节奏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何向东当时就急了,大声叫道:“我没偷糖啊,我没有偷糖啊,别枪毙我啊。”
“师父,你救我啊。”何向东都快急哭了。
方文岐对自己这徒弟也是无语了,平时不是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