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薇一边弹奏着美妙的音符,美目带着笑容看向张晨。她的琴声里,比起五年前,多出了一份重逢的喜悦与款款深情。一曲结束所有人都仿若隔世,沉醉于那连绵不绝的动人琴声之中。张晨听完,眼看着那端坐于钢琴前的女孩,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候的那段时光。
“好听!”赵博远猛然一记喝彩的声音吓了张晨一跳,紧接着,整个房间里爆发出四人的掌声。就听到起身的李铭薇低着头,十指摊开,显得纤细而匀称。
“很久没有弹这首曲子了,感觉有些地方都没在调上。张晨,觉得怎么样?”她的表情一脸认真,好像真的感觉自己还没有发挥出实力一样。张晨感到无语,这就是一个国际钢琴演奏家的真正实力吗。在分别的五年时间里,他曾经偶然在一则新闻上看到过李铭薇的名字,好像是什么肖邦国际演奏比赛上。那时候的他一度以为他看错了,亦或者是两个名字完全相同的人。可是,直到今天,再次听到那久别的琴声,他仍然能感受到发自内心的震撼。
“非常好,薇,看来你这几年在国外演奏的很成功啊。”张晨发自内心的替她感到高兴,一个流落在异乡的十八岁小姑娘,除了钢琴一无所有。
李铭薇没有回答,怔怔的看着他。她没有告诉他的是,在到达维也纳的前一个月时间里她几乎失去了人生的目标险些自杀,在之后的三个月根本弹不出任何曲子。这些都是她深埋在心底的悲惨过去,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当然也包括张晨,她不想让他分担这份痛苦。
就在这时,帐篷外面响起报告的声音,李铭薇让他进来。那人汇报说之前在四号区域救下的那名年轻人已经被送了回来,现在正在医务室接受相应的治疗。
“那个人的伤势怎么样了?”张晨知道他说的是傲风,急不可耐的脱口而出问道。那名身穿迷彩服的士兵匆匆扫了他一眼便向李铭薇投向试探的眼神。后者点了点头,他这才淡淡的对张晨汇报:“救下他的时候,那小子身上全是血,已经快要断气了。我还想着从那里赶回来他肯定撑不住,可没想到等到达营地医务室的时候他又活过来了,真是顽强的生命力啊,现在可能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他说着,冲着李铭薇抱了抱拳,便告退了。
“薇,带我们去一趟医务室吧,我还是担心他的身体状况。那个人之前救过我的命,他是因为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张晨语气中透着一丝急切。根据刚才那个人的描述,傲风应该伤得比较重,重到随时可能面临生命危险。哎,该死的,当时就应该拦住不让他走的,这下倒好,把自己弄成了重伤吧。
李铭薇听了也不含糊,带着一行人便朝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沿途曾遇到不少组织内的成员,他们纷纷向站在李铭薇身边张晨投以各式各样的的目光。有猜测,有疑惑,有愤怒,但更多的,还是赤裸裸的嫉妒。
“我想我还是站在你后面好了,这里的人貌似不怎么欢迎陌生人啊。”张晨苦笑了一声说道,身体刚想往后面挪,却被李铭薇一直手紧紧的抓住。拉起他的手,大大方方的走在营地的小道上,她是在用行动表达两人的关系,这种抛开身份直白而单纯的表达方式,才是张晨所熟悉的那个只知道弹钢琴的小女孩,不由的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走了没多远呢,李铭薇指着那一间印有十字印章的帐篷说道:“就是那里了。”不由得加快了脚。五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帐篷,张晨撩开门口的帷幕就看到里面并排摆放的床铺。而傲风就躺在位于正中间的那间床铺上。
他来到那间床铺边上,发现傲风睁着眼睛。他的身上缠满了绷带,一只手上还打着石膏。这里不同于血色之都,也不同于回归电梯,没有任何用于修复身体损伤的系统。所以只能用最简单的医疗技术做简单的治疗,这样做的弊端在于,一旦受到重伤,想要在短时间恢复是不可能的,这也是为什么攻防战被誉为血色之都最恐怖的地方的原因所在。
“队….队长。”傲风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容,想要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张晨连忙上前按住他,傲风便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接着,他将视线投向张晨身边的李铭薇,有些压抑的问她是谁。张晨就告诉他这话说来可就长了,等他好点了慢慢告诉他。身后的刘伟强拼命挤过来,说一点都不长,那是他媳妇儿。傲风看了一眼老脸微红的张晨,开心的笑了。
“傲风,你赶紧把伤养好,我们马上就要赶往二十号区域了,用薇……呃,就是她们的比赛专用浮灵,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到那了。”张晨一边跟他说,一边观察着傲风的伤势,那些自他包裹着的绷带里渗透出来的血液让人感到触目惊心。
“是这样啊,那实在是太好了。”傲风想笑,但却因此伤到了气管拼命的咳嗽起来。张晨赵博远一人站在一边,伸手帮他拍打后背,敲了好一会前者才停下来。
赵博远原本还想问一问傲风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傲风就冲他们摆了摆手,称自己有些累了想要休息。张晨四人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他,嘱咐了几句后便离开了医务室。
走在这片临时搭建的营地上,张晨心事重重的一边走一边发愣。他想到李铭薇那强大到只能让他仰望的实力,以及她背后拥有庞大势力的组织。两人之间的身份早已犹如鸿沟。虽然前者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