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健则跟小兔相反,极为平易近人,所以……也惹来这一身的麻烦。
今儿恰又逢着隔壁王郎休沐,所以雷爹和姚爷又跑去王家喝酒了,这会儿雷家小院里只有小兔和雷寅双两个。
小老虎总爱对着小兔动手动脚,一般情况下,小兔只乖乖地受着,今儿却因着她那句“挺好”,叫小兔心头一动,忽地也伸手过去在小老虎脸上摸了一把,倒把小老虎摸得一个愣神儿。
见她瞪着双猫眼呆呆看着自己,小兔心头又是一跳,身子往前一探,贴在她脸颊上的手指移到她的耳朵上,捏住她那软软凉凉的耳垂。
小老虎的耳垂极大,圆圆的、像颗肉珠,摸在手里极富手感……
小兔正摸得上瘾,小老虎却一缩脖子,咯咯笑了起来,“痒!”她推开他的手。
小兔一阵惊奇。和他浑身哪儿都怕痒不同,小老虎可以说哪儿都不怕痒,却不想今儿竟无意中叫他找到了她的脉门。想着下午她在河边的石头上胳肢他的那一幕,他心头一热,忽地就扑了过去,一把将小老虎按在凉床上,揉着她耳垂笑道:“还当你身上没有痒痒肉呢。”
两人正闹着,忽然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咳嗽。二人扭头看去,就只见李健手里提着个食盒,站在大门边上揉着鼻子,一脸不自在地看着他俩。
看到李健,小兔的眼忽地就是一闪,却是故意又捻了一下小老虎的耳垂,惹得小老虎尖叫了一声,笑着将他掀翻到一边,反压到他的身上,又不依不饶地在他腰里挠了一把,挠得他怕痒地缩成一团,她这才撩着尚未干透的长发,抬头问着李健:“什么好吃的?”
李健看看雷寅双,再看看小兔,那胸口处忽然就升起一股没来由的酸胀。这陌生的感觉一时分了他的神,所以他没能及时回答雷寅双。
雷寅双则已经从小兔身上翻下来,一边找着鞋下床,一边歪头看着他笑道:“到底什么好吃的?竟还巴巴叫你送过来。”
贫寒人家,晚上没事的时候一般都不会留灯。此时雷家小院里,除了那凉床下点燃着一丛熏蚊子的艾草,闪着如星光般不定的微弱光芒外,院子里的一切,全都笼在一层轻纱般朦胧的月色下。
月色朦胧中,雷寅双笑盈盈地朝着李健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后,她歪了歪头,看着他的那双大而明亮的猫眼里,盛着猫一般的好奇。
李健见了,心头忽地又是陌生一跳。直到小老虎见他不吱声,干脆自个儿动手去揭那食盒,他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揭了那食盒的盖子,把食盒里的碗亮给雷寅双看,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胖叔做的绿豆凉粉,叫每家都送点。”
他有点不敢去看雷寅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便抬眼看向仍撑着手肘半趴在凉床上的小兔。
不过小老虎也没在看着他,她正低头看着那食盒。“啊,有口福了!”雷寅双开心地叫了一声,转身就跑进了厨房。
李健站在院门处呆了呆,然后摇头笑了笑,提着食盒进了院子。走过凉床边时,他伸手在小兔的肩上拍了一记,笑道:“你们这么闹腾,竟也不嫌热?才刚洗的澡也算是白洗了。”
小兔的眼一闪,抬眸看向他。
那纯净的眼眸,忽的就叫李健有种被人看破心思般的尴尬。
此时小老虎已经拿着一把筷子冲了出来,答着李健道:“我们闹着玩呢,没出汗。”说着,她将一双筷子递到李健的面前。
李健忙道:“我吃过了,这是给你们送过来的。”他将食盒放在凉床上,见雷寅双只拿了筷子,竟没拿碗,便又道:“再拿只碗出来,我替你俩分分。”
雷寅双一边把筷子递给小兔一边笑道:“分什么分呀,就这么吃呗。分了碗还要再洗碗呢,多麻烦。”说着,就先行叉了一筷子凉粉送进嘴里。
小兔看看她,也叉了一筷子凉粉送进嘴里。
看着这二人头凑头地凑在那碗凉粉上方,李健心里不由又是一阵古怪。他转开眼,忽地看到凉床上散着些铜板,便笑道:“这是谁在数着家当呢?”
“我呗。”雷寅双拿筷头拨了拨那些铜板,叹着气道:“下个月是小静姐姐的生辰,我想给她买个礼物的,可惜还差了一半多的钱呢。”又问着李健,“你可有什么来钱的路子?”
李健想了想,摇头苦笑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打小就是姑姑照顾着我,从来没叫我在钱上犯过难。”
他那言下之意,雷寅双倒是懂的。客栈生意的好坏,有眼睛的都看得到,如今这龙川客栈可谓是只出不进,便是花姐有再多的积蓄,怕也经不起这样的坐吃山空。偏如今她还伤着。
所以,想挣钱的,不止雷寅双一个。
雷寅双抬着头道:“没几天就是七月半的盂兰盆法会了,这是镇子上除了元宵和中秋灯会外最热闹的一次大集,前后共有三天。我想着,从明儿起,去抓点鸟或兔子,或者钓点鱼虾什么的换点钱。你要不要一起来?”
李健立时道:“好呀。”
小兔抬头看看他,道:“那能有几文?怕是对客栈没多大进益。”又对小老虎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