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白巫塔,塔顶,房间内。
空间荡漾出了一层椭圆的传送门后,凯里-米索大巫师一步踏出后,也不顾形象的就将手中法杖丢到一边,三两步走到一个高背椅前,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那歪歪斜斜的坐姿,哪有半点超凡冕下的威仪,可他却并没有半点自觉,确切说,刚刚在生死边缘的走了一遭的他,在之前还不觉地,此时危机解除,竟有种脱力的感觉。
每一位超凡的成长史都充斥着说不尽的汗水和血泪,每一位成就超凡的强者,都必然有别人无法想象的付出和辛苦,他自然也不例外。
他曾经为了一株魔药,和守护魔兽历经九死一生的搏杀,他也曾经为了生存,和一群黑巫在荒原上,追逃千里,生生的将他们一一反杀,他也有过为了进阶,拼上了性命,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灌下了刺激性的魔药,与生死之间进步。
但当他成就超凡大巫师,并接手了象牙白巫塔后,太久了,时间过去的太久了,久到他已经习惯了享受,习惯了高人一等,习惯一言而决。
时间能够抚平一切,也能够让人忘却一切,在山巅呆的久了,就会忘却爬山时的痛苦和艰辛,又没有攀登更高山峰的门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没了曾经追求,没了勇气,也恐惧……死亡。
自面前的书桌下取出一瓶晃着金黄色酒液的酒水,凯里打开了木质的瓶塞,为自己倒上半杯后,一口灌下去,任由那芬芳在舌尖绽放,他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他并不喜欢酒水酒,作为巫师,他讨厌那种微醺的感觉,仿佛大脑都失去了清明,使用法术都慢了几拍,但此时此刻,他却以这种微醺来麻醉自己,也让自己脱离恐惧。
当心情微微平复下来,他才发现,房间中的大门处,有十多道火光在跳跃,那是一道道折叠成纸鹤形状的魔法纸张努力的燃烧着,表明着自己的存在,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样子。
它们想要闯进房间中,却又被限制在门外,而他的魔法印记书籍也呼啦啦的翻滚着,似乎很多人在呼唤他。
门外,隐约间还能听到杂乱却焦急的脚步声在来回踱步。
之前因为是去探查,他自然也是做了一番准备,至少,他屏蔽了一些能够联系自己的法术手段,可现在看来,巫师塔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眉头微皱,凯里脸色有些阴沉,他将酒水收好,又张手虚握,法杖再次飞入手中时,他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超凡大巫师。
法杖轻点地面,一股环形的波动横扫而过,那些传讯纸鹤就被熄灭了火焰,依次的停在了他的桌子上,可凯里却并没有打开,而是一指大门,魔力波动下,似有无形的大手将大门打开。
“进来吧!”凯里淡淡道:
门外的那人一愣,紧接着就反应了过来,他快步走了进来,在书桌前停下,直接躬身道:“老师,你可回来了,巫师塔这边出事情了,我们难以抉择,却又联系不上您,所以……”
这男子瘦高,套着宽大的巫师袍显得越发干瘦,好似一阵风就能刮走,而他的脸上胡须极为浓密蓬松,打理的也是一丝不苟,看着有种反差的怪异。
“巫师塔能出什么事情?”
凯里眼睛一眯,配合着鹰钩鼻,显得更加阴沉,可随即,他听到干瘦男子的回答,却又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被堵门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象牙白巫塔?屹立在这片土地上超过三千年的象牙白巫塔,你说有人居然敢堵我象牙白巫塔的大门?”
这声音到了最后,已经化为滚滚的冲击波,那如同实质一般的精神力冲击着四周都在震颤。
“是,是的,”瘦高男子已经不由的触发了防护立场,但仍旧节节后退,脸上不由的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废物!我倒要看看谁敢来我这里撒野?”凯里狂怒到了极致后,居然冷静了下来,冷哼一声,他高举着法杖,在几个音符的咒语下,空间中荡漾出了水波一般的画面,那赫然是巫师塔大门口的位置。
然后,他看到了堵门的……两个人。
大门口处,一张不大的桌子上放置了一些奶茶甜点,旁边有两个小马扎上各坐着一个人,其中一位是容光焕发,充满了妖艳御姐气息的白发精灵,另外一位则是皮肤黝黑,眼神深邃的苍老矮人。
他们一边品尝着桌子上的奶茶甜点,一边说说笑笑的聊天说话,似乎在讨论着什么,白发女精灵不时被矮人逗得哈哈大笑。
这一幕像极了夕阳下,聚三两好友,煮茶聊天的悠闲场景。
但他们四周却是一片狼藉,破碎地面,废墟一般的建筑,被拆的七零八落的魔像傀儡,还有就是几个吐血昏迷的巫师构成了画面的主体。
巫师塔的大门够大,却也到处挤满了巫师的身影,他们大都愤怒的握紧了手中法杖,脸色涨红,身上的魔力此起彼伏,有的甚至凝集出一道道法术,似乎下一秒就要化为一道道法术扔出去,但他们却没有人敢跨过那条无形的门槛。
因为那门槛之外,肆虐的超凡威压如同咆哮的怒龙在翻滚,也毫不客气的警告着他们,出门者就是敌人,出门就会遭受到无情的打击!
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巫师塔的窥视,这两位居然还抬头,那白发女精灵饶有兴趣的对他笑了笑,而矮人反应迟钝了些,也还抬手挥了挥,那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