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望向枪响的方向。
石清南院子里的兵更是将枪口都对准了一个人。
江义含。
“大哥。”江子离和江义若同时喊道,他们的眼光不觉闪现出泪花,这一刻,兄弟再相见,已是蹉跎了三年光阴。
“义含......”几位姨太低声呼喊着他的名字,似是梦境,又怕清醒。
陆影儿看着人群中梦了无数次的人,竟有些恍惚,她忍不住踮起脚使劲张望,越看越陌生,她好像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爱的这个男人应该是什么样子。
石清南起身扭头看过去,“江义含,你终于还是来了。”
吉天佑的身板一愣,由于蒙着盖头,看也看不到,所以她没有转头。
江义含在目光的汇集之处,将枪放下来,他向众人挥挥手,微微一笑。
三年之后的归来,认识江义含的人都能感觉出他的变化,可是具体哪儿变了,谁也说不清楚,以前的他,洒脱不羁,温柔和煦,可是现在,这微微一笑中都自带一种威严。
他的冷,与温柔并存。
江义含阔步走至石清南身边,拱手抱拳道:“石兄,恭喜恭喜。”
石清南努力挤出一丝笑意,也回礼道:“江兄这贺喜的方式真是别出心裁。”
“哦,这个啊。”江义含忽然拿起枪把玩着,将石清南和一众士兵吓得纷纷绷紧了神经,“这把枪还是当年石兄送我的礼物呢,今日我用它来庆贺,也算是报答。”
石清南抬眼瞅一下那把枪,想起三年前假意送他的情景,那时,为了让江义含放松警惕,靠近他,才把自己最喜爱的一把枪送给他,说来嘲讽,当石清南推他落入悬崖的时候,江义含的手里还攥着那把没了子弹的枪。
江义含所说的报答,石清南自然知道是什么,他们俩的恩怨,永远都不会消除,可笑的是,江义含竟然曾经信了自己。
“江兄说笑了,什么报不报答,过了今日再说。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来,天佑,见过义含兄。”石清南让人拽起吉天佑,拉住她的胳膊到江义含的面前。
吉天佑低着头,只看到江义含的皮鞋,她欠欠身子,无论怎么说,她跟这个人的缘分总是浅薄,今日能来,虽不为救她却也满是感激。
“你倒是很听话嘛。”江义含见吉天佑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莫名有些胸闷,他冷着脸带了一丝嘲讽说道。
这个声音,这个语气,倒是像极了一个人,吉天佑来回揣测着。
“大叔?”吉天佑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江义含蹙一下眉,无可奈何的笑一下,这个时候了,他的五姨太能想起来的竟然是那个莫名的大叔,她真的是对自己一丁点儿印象都没有吗?
见那人不说话,吉天佑有些失落。
“你不是江府的五姨太吗,怎么会在这里?”江义含最终还是开了口。
“大叔?”吉天佑一把拽下了自己的盖头,真的看到了眼前的大叔,“真的是你。”她忍不住走上前去,抱住江义含的脖子。
这个拥抱,连吉天佑自己都发现了不对,她像个孩子般扑在江义含怀里,咯咯笑着,只是不一会儿便觉出了诧异。
“你是......江义含?”吉天佑松开了手,一脸的不愿承认。
江义含没有理她,他眼底的失望被冷漠很快掩盖,他牵起她的手,“走,回家。”
杵在那儿许久的石清南终于找到了时机,他设局如此之久,就等这一刻。
“来人,拿下。”一声令下,江义含和吉天佑便被层层包围。
“石兄,你这是?”江义含却一点儿都不慌,他眯着眼睛盯着石清南,等着他作答。
“怎么了是吗?”石清南得意的笑了,“如今我在柳镇一手遮天,你已不是当年的江义含,一个落魄归来的游子,还不是任凭我摆布,今日我让你死,便无人敢让你活,你说,我这是怎么了,我这一辈子最高兴的事儿就是让你死。”
吉天佑看着逐渐狰狞起来的石清南,一把挡在江义含身前,大义凛然的说道:“石清南,你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报私仇还有没有王法了?”
石清南哈哈大笑:“好汉?王法?等我处决了江义含,咱们床上再讲这些道理。”
“你......”吉天佑的脸憋得通红,她想破口大骂,却被身后的江义含拉住了。
江义含不紧不慢的将吉天佑挡在身后,他看着石清南笑着:“江某的确是刚刚回来,真的有些不太了解,柳镇现在倒成了你石清南的天下,徇私枉法,公报私仇,都没人敢管了是吗?”
江义含挑衅的问,石清南自然更加挑衅的回答,“所以说,今日你是必死无疑了,来人!”
石清南已经没有心思和江义含白费口舌,他想让他死,一刻都不能多待。
几个士兵上前来抓江义含,还未走进,一个声音便从身后传了回来。
“好大的胆子,我看谁敢!”
是一个男子浑厚的叫声,夹杂着镇定和愤怒,慢悠悠从人群中走来。
“张......张县长?”石清南显然没有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石清南虽是军人出身又到副科级,可是他的上司和这个张县长可是老相识,对张县长不敬,便是对自己的上司无理了。
石清南赶紧迎上去,毕恭毕敬敬了个礼。
“县长,您怎么亲自来了?”
张县长是个五十左右的微胖的男人,他手住拐杖,头戴礼帽。见了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