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都躲那里干什么?”华孤白手叉着腰,对着眼前的那几颗树一阵猛吼。
树枝几摇,六道黑影尴尬地出现在了华孤白的跟前。
华孤白看了看他们,一瞪眼,“就你们?那不孝徒儿呢?!”
“老头子,急什么?”
华孤白刚问完,未待六人回答,夜楚珩白影一闪便到了他跟前。
华孤白看着眼前的人,眼睛一亮,摸着白胡子对着夜楚珩直打转,“啧啧啧!这皮囊好啊,果然是有我年轻时的风范!fēng_liú倜傥。”
夜楚珩冷眼看了看比自己矮了个头的华孤白,脸上露出了鄙视,“徒儿倒没听说,人老了个子会缩短的事!”
华孤白见他拆了自己的台,老脸一红,便瞪向他,“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就是遇到你这么个徒儿!”
“我倒是觉得,老头子是以孤为荣的。”夜楚珩完全没让他分毫。
“你!你真是不孝,亏我还念着你,你倒与屋里那小丫头没两样,尽是来气我的。”华孤白脚一跺,转身便不再理他。
“她怎么样了?”夜楚珩眼睛望向屋里,并没有理会华孤白的生气。
“死不了!你怎么有闲心跑这里来了?”华孤白见他表情严肃,也收了收脸色,问起了正事。
“师父在这里,徒儿当然得来看看。”夜楚珩说得很自然。
可华孤白听完,却是一声音冷笑,“除了那丫头能让你如此挂心,旁的人怕是你亲生父母你也不见得会来瞧一眼的。”
夜楚珩对着华孤白的嘲讽,一笑,“师父倒是了解徒儿。”
“我能不了解你吗,你小时候穿开裆裤的那会儿~”
华孤白还未说完,嘴里便被塞进了一块布,顿时眼睛睁得圆圆的,却见夜楚珩冷眼警告“你要再说一次,可别怪我六亲不认了。”
满意的看着华孤白乖乖地住了嘴,夜楚珩又转过头对着正忍着莫大痛苦,尽量不变脸色的六冷丢出一句,“回去都各自蹲一天水牢。”
话一出,冷六的脸上显出了绝望。
“主子,请给个理由。”冷一还是没忍住,冒死问了出来
“蹲两天。”夜楚珩的声音冷得没有任何温度。
一时六冷的脸上一阵惨白,牙咬得紧紧地,不敢再出声。
“冷一,你下回开口前,能先与我们商量一下吗?”冷二不由的责怪冷一,那水牢可不是人呆的地方,一天都够漫长的了,还两天!
“还敢问主子理由,这理由还用得着问吗,就是我们听了不该听的话!”冷三也表示很不满。
“三天!”夜楚珩在推开那道木屋的门时,冷冷的声音再次传入了六冷的耳朵,瞬间六冷一阵沉默,冷三咬着牙,无声的受着众人的攻击,一声都不敢吭。
华孤白正准备随着夜楚珩也挤进屋子,却被夜楚珩随手而关的门,碰到了鼻子。
随即他又是一阵大骂,却也拿夜楚珩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六冷都站在了屋外,干干地等着。
夜楚珩关上门后,对着屋内整个人都呆住的姑娘一笑,“七公主,近来可好?”
姑娘此时已不见刚才对华孤白显出的蛮横模样,表情呆愣,半饷才缓缓的开口,“你来了!他呢?”
“还活着!”夜楚珩走过去,背靠在一根柱子上,脸上没有表情。
姑娘似是松了一口气,可随即眼里闪出了泪花,转过头又问了一句,“他恢复得可好?”
“好!”夜楚珩回答很简单。
“他,他记得我吗?”姑娘又期待得问向夜楚珩。
“放心,他的记忆只停留在13岁之前!”夜楚珩扫了她一眼,缓缓而道。
姑娘的嘴微微张开,又愣了半天,似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双手抱着头屈着身子,却是痛哭了起来。
13岁,他许给自己一生的时候,正是他13岁。
那时候他还是真正的秦燃!那时候他的灵魂还属于他。
若在他13岁时,没有那一场突发的疾病,是不是他们还能幸福的走在一起。
倘若当年自己知道他早已不是秦燃,还会不会杀人,还会不会毁了禤若的信,还会不会阻挡他去救禤若。
可一切都晚了,什么都晚了,如今已然成了这样,便再也倒不回去。
七年前的那个夜晚,她至今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因在那一片桃林之下,自己无意中撞见了秦燃与禤若许下的终身誓言,当时的她感觉到了绝望,她不明白曾经牵着自己的手,许了自己一生的人,竟能再次拉起别人的手,许下同样的誓言。
那一刻,她恨!她恨秦燃,更恨抢走自己爱人的禤若。
那一夜,她站在秦府门口,本想要进去当面质问他这一切到底是为何,可却刚来碰到被禤若叫来秦府送信的丫头。
她因心中的恨意,生平第一次失手杀了人,当然那封信也落在了她的手上!
封上的内容,寥寥几字。
“收密旨,子时出发重生山,禤若!”
当时,她看到这封信时,也是一愣,不明为何禤若要去重生山,重生山又是什么地方,而信中所指的密旨又是什么,只是在当时,这一切都不关紧要,在她冲满了恨意的心中,只生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她不想让这封信送到秦燃的手里。
后来,她不但没有将这事告诉秦燃,第二日还让母亲以长辈的身份发了邀请,将他请进了府。
在府中见他坐立不安的模样,她心中更是害怕他不顾一切的要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