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比试,如何?”艾德曼微微抬头——再次诅咒这该死的身高!——紧紧盯着林念青的眼睛。而林念青也并不知晓其中的弯弯绕绕,更懒得多想,他只知道,自己的邀战被接受了。
“好!”双眸微微一亮,林念青速来沉静冷淡的语气中难得带上了跃跃欲试,当即转身带路,“你随我来。”
艾德曼二话不说,举步跟在林念青身后,而徐善杰咬了咬嘴唇,按捺住懊悔与不安,扭头看向百里隋玉,却发现自己的好兄弟早就迫不及待地追了上去,眼中异彩涟涟。
转瞬间,生辰宴的席位便空了大半,当艾德曼与林念青选好地点,对面而立的时候,两人周围已然熙熙攘攘地围了一大圈人,或是忐忑不安、或是期待万分、或是暗含嘲弄,纷纷翘首以待。
林念青这次找艾德曼比试,是为了证明自我、突破自我,自然不愿意仰仗着修为以势压人,二话不说便将实力压制在了炼气期。对于林念青的做法,艾德曼也投桃报李,同样没有凭借自己远超筑基期的强悍的身体素质硬.杠,抬手一抹,握住了从林念青那里夺来的长剑。
见到艾德曼手中的利剑,林念青神色一震,同样拔出自己悬挂在腰间的长剑,顿时,他周身的气质便锋锐凌厉起来,只激得周围的炼气、筑基期弟子下意识后退数步,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林念青剑气凛然,尚未有动作,周身剑气便直扑艾德曼而去。只可惜这样的剑气对于少将大人而言还是太过稚嫩了,他只是颇感兴趣地稍稍挑了挑眉,便举起长剑做了个起手式。
面前的金发男孩在自己的剑气面前岿然不动、举重若轻,引得林念青更是战意勃发,他手执长剑,行了一礼,随后挽了个剑花,当先一步朝艾德曼攻去。
由于年龄限制,林念青虽然根基扎实,剑招纷繁复杂、变化多端,但仍旧带着刻板与青涩,外放的剑气也只能稍稍唬人,没有形成真正的杀伤力——起码在艾德曼这里还不够看。
第一次见识到古华国正统的剑招,艾德曼不得不心生惊叹,只觉得那一招一式都暗含杀意却又美轮美奂,简直像是一场死神的舞蹈。
若是真正浸.淫剑道数十年,经验丰富、实力强大的剑修,艾德曼一定不会是对手,但面前的林念青却容易对付得多。
围观众人只见到场内一片剑光闪烁,或如白虹贯日,或如金雁横空,剑影憧憧、杀意阵阵,令人眼花缭乱,全然不知该如何防范——就在众人心惊胆寒,纷纷为艾德曼提着一颗心的时候,一直在剑光之内闪转腾挪的金发男孩终于有了动作。
比起林念青虚虚实实、状若流光的剑招,艾德曼这一剑便古朴平实地多了,但看似简单普通,却雷霆万钧,直接将几乎连成一片的剑光斩碎,以强硬又霸道的姿态直逼青衣少年而去。
林念青就算如何勤学苦练、天赋卓然,也完全比不上少将大人丰富的战斗经验。艾德曼的剑招与眼光是在虫山虫海中磨练出来的,最擅长的就是看破弱点,一击必中。他从不会无意义的出剑,因为这会浪费他的体力——而每一丝体力,在战场上都尤为重要,性命攸关。
无论林念青的招式如何变幻莫测,动态视觉出众、精神力强大的艾德曼都能够看的清清楚楚,而一旦被他看破规律与弱点,那么这一战便再无悬念。
林念青只看到那把熟悉至极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开他的剑网,直指他的心脏,顿时心中一紧,身形急退,同时举剑试图格挡。
不得不说,林念青的临敌经验仍旧太过浅薄,极容易被看穿。艾德曼早就料到他有这样的反应——毕竟这只是比试,而不是生死之战,林念青也只是个半大少年,没有鱼死网破的勇气与血性,于是一切便顺理成章了。
艾德曼剑尖微挑,在林念青试图格挡的剑锋边缘划过,带着森寒的气流,平平稳稳地抵在了对方的脖颈处。林念青察觉到剑身的寒气自脖颈处蔓延开来,动作猛地停止,不敢有丝毫妄动。
艾德曼眨了眨眼睛,缓缓收敛起不自觉逸散而出的杀意,以免当真吓到面前的少年。他移开剑锋,微微挑眉,等待林念青的反应。
少将大人恢复了平和的姿态,让林念青终于放松了身体,他并不知道那股将他周身压制、让他心惊胆寒的气息是由成千上万条生灵积累而成的杀意,只以为这是剑气、更甚者是剑意,望向艾德曼的目光越发的震惊,甚至带上了些许不自觉的推崇。
——然而,艾德曼少将根本不知道剑气和剑意都是什么鬼设定。
“我输了。”林念青收剑入鞘,认输认得相当坦然。
艾德曼也不会说什么“承让”、“侥幸”之类的谦辞——在他看来,自己的确比林念青强上一些,根本不需要谦虚。于是,金发的男孩只是挑起嘴角,弯了弯湛蓝的眼睛:“我等你下一次再来。”
“我一定会来的。”林念青点了点头,语气郑重。说罢,他再次向艾德曼施了一礼,转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片刻间消失了踪迹。
目送自己的长期金主(?)离开,艾德曼同样转过身来,目光扫过周围因为震惊而静谧一片的华阳宗弟子,随后将视线定在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徐善杰与眸色深沉、神情凝重的百里隋玉身上。
“好啦,事情解决了,我们继续进行生辰宴吧!”少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