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龟孙子,大人我当然知道这船上是洋人,这要不是洋人的船,本大人又岂会拦下……”
在一阵骂嚷声中,朱宜锋看到一位穿着官袍官员,那人在船舷边扫视一圈,到最后却把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这位先生可是洋船上的通译?”
通译?
哦,也就是翻译。
难道自己长着一副“翻译官”的模样?
心底这么寻思着,朱宜锋连忙点头应下,就在他寻思着对方是什么想法的时候,却听着那穿着官衣的官员满面堆笑的说道。
“不知这船上可携有烟土?”
许是害怕对方误会,这官员又急忙说道。
“先生无需担心,在下虽是奉旨于此缉拿私盐,也就专管私盐,可你知道,这年月生活不易,我知道,你们的烟土在船上是一个价,到了岸上又是一个价,进了洋行,这价码也就根着涨了三四倍了……”
丁力一的脸上堆着笑,不过就是一八品小官的他,可不觉得这有什么,俗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既然自己在这江上的巡防,那贩些烟土倒也是“份内之事”,只不过,过去这洋船可从未来过。
“烟土……”
双目睁大,朱宜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不及应对之时,只见那官员却是已经差人拿出了银子来,那银子虽瞧着不多,可却也有几百两出去。
难不成这就是1853年的钓鱼执法?
十三年前的“鸦片战争”并未使鸦片输入并末合法化,外商只有私自偷运中国。其合法化是直到几年后发生第二次鸦片战争的事情,从约翰逊等人那里,朱宜锋自然知道,现在外商只能走私鸦片。
“这位先生,在下丁力一,正是这九江的江防巡察,若是先生信得过在下,可与在下于这洋船上细谈,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对于丁力一来说,他的所思所想倒是再简单不过——银子,他所需要的仅仅只是银子。
瞧着这以身为质的丁大人,朱宜锋倒是感叹着银子的诱惑力,对方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更是让他的心头一动,连忙说道。
“信得过,信得过,自然信得过大人,还请大人上船……”